主忧臣辱,主辱臣死,尔等怎敢怀有二心,主辱臣忧,当在外从亡,一饭已经肝胆碎的下联?

tamoadmin 成语出处 2024-06-17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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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卷二十一·金铉原文

君辱臣死:封建礼教认为,帝王遭受耻辱,臣僚应当死节。

举例:宋朝时,徽钦二宗被掳,很多宋朝的臣子就觉得屈辱而大量***。

读音:jūn rǔ chén sǐ?

主忧臣辱,主辱臣死,尔等怎敢怀有二心,主辱臣忧,当在外从亡,一饭已经肝胆碎的下联?
(图片来源网络,侵删)

出自:春秋·左丘明《国语·越语下》:“臣闻之,为人臣者,君忧臣劳,君辱臣死。”

翻译:我听说,作臣子的,君主有忧患,臣子就要多加操劳,君主蒙受耻辱时,作臣子的就应当效忠而死。

用法:作宾语、定语;指旧礼教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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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义词:主辱臣死?

读音:zhǔ rǔ chén sǐ

意思:主:君主。君主蒙受耻辱时,作臣子的就应当效忠而死。指以死报效君王。

出处:后晋·刘煦《旧唐书·李靖传》:“朕闻主忧臣辱,主辱臣死。”

翻译:我听说君主有忧患是作臣子的耻辱,君主蒙受耻辱时,作臣子的就应当效忠而死。

用法:作宾语、定语;指旧礼教规定。

夫官位财币,王之所轻,死者,是士之所重也。的古文翻译

你好,是范蠡,故事见下:

范蠡 (陶朱公),字少伯,生卒年不详,汉族,春秋楚国宛(今河南南阳)人。春秋末著名的政治家、谋士和实业家。后人尊称“商圣”。

关于范蠡,除了他辅佐越王勾践成就大业、功成身退等事迹之外,司马迁还在《史记》中讲了一件事: 

范蠡一家离开越国,先在齐国住了一段时间,后又到了陶地。他认为陶地道路通畅,做生意可以发财致富,于是自称陶朱公,与自己的儿子一齐做了商人,没过多久就积累了丰厚的家资。 在陶地,朱公生了小儿子。小儿子长大后,陶朱公的二儿子因为被楚国拘捕了。自古以来,凡是家有千金的不会在闹市中被处死,因此,朱公决定派小儿子去探望二儿子,并让他带一千镒黄金。就在小儿子即将出发时,大儿子说:“我是长子,现在弟弟犯了罪,父亲不派我去,却派小弟,说明我是不肖之子。”说完就要***。其母见状就对朱公说:“现在派小三子去,未必能救老二的命,但眼看老大说***就***,该如何是好?”不得已,朱公只好派大儿子去,并写了一封信要他送给旧日的好友庄生,同时交代说:“你到楚国后,把金子送到庄生家,一切听从他的吩咐,千万不要与他发生争执。” 

老大到了楚国,依照父亲的嘱咐如数向庄生进献了黄金。庄生说:“你现在赶快离开,千万不要留在这里,即使在你弟弟释放后,也不要问原因。”老大口中答应,但并没有真的离开,而是偷偷留在了楚国,并用自己另外私带的黄金贿赂楚国主事的达官贵人。 

庄生由于廉洁正直而闻名于楚国,从楚王至下,对他都很尊重。黄金送来后,他对妻子说:“这是陶朱公的钱,以后全部还给他,千万不要动用。” 

庄生找了一个机会入宫见楚王,以天象有变将对楚国有危害为由劝楚王实行德政,楚王于是准备实行大赦。接受了贿赂的楚国达官贵人把这一消息告诉了老大。他寻思,既然实行大赦,弟弟自然可以释放了,那一千镒黄金不就等于白白给庄生了吗?于是他又返回见庄生。庄生一见他惊奇地问:“你没有离开吗?”长子说:“没有,当初我为弟弟的事情而来,现在楚国要实行大赦了,我的弟弟自然可以得到释放,所以特来向您告辞。”庄生听出了话里的意思就说:“你自己到房间里取黄金吧。”老大暗自庆幸黄金失而复得。 

庄生因为遭到长子的愚弄而深感羞愧,他又入宫会见楚王,说:“现在,外面很多人都在议论陶地富翁朱公的儿子后被关在楚国,他家派人用金钱贿赂君王左右的人,因此并不是君王体恤楚国人而实行大赦,而是因为朱公儿子才大赦的。”楚王听罢大怒,于是他命令先杀掉朱公的儿子,之后才下达大赦的诏令。 

长子只好带着弟弟的尸体回家了。母亲和乡邻们都十分悲痛,只有朱公笑着说:“我就知道老大救不了老二,不是他不爱自己的弟弟,只是他从小就与我生活在一起,经受过各种苦难,知道生活的艰难,所以把钱财看得很重。而老三一生下来就在蜜罐子里,哪里知道钱财来得不易,弃之也毫不吝惜,本来我是打算让他去的。老大不能弃财,所以最终害了自己的弟弟,这很合乎事理的,不要悲痛了。我日夜盼的也就是老二的尸首能回来。” 

无疑,上述故事进一步表现了范蠡非凡的识人眼力,同时也验证了中国的一句古语:“知子莫如父。” 

抛开老二偿命、咎由自取不谈,可以说是庄生要了小二子的命,而让庄生作此决定的是长子,所以是他要了弟弟的命,而他又是朱公在孩子母亲要求下才派去的,可母亲也是出于无奈……那么,究竟是谁要了小二子的命呢? 

是朱公。倘若他真想救出儿子,此前完全可以把利害关系向大儿子讲明,但他只是草草交代了几句。他难道不是在用长子的行为、次子的生命证明自己的眼力吗? 

(出自《世说新语》) 

这段故事在史记的越王勾践世家是有记载的,范蠡辅佐越王复国,功成身退之后三聚三散,完全没必要向谁证明自己的眼力。上述证明眼力的结论有度君子之腹的嫌疑!个人理解这段故事的意思是说,以范蠡之智,明知事情的结果,但也只能是无可奈何,因为派长子去,亡次子,少子去,长子亡;读历史,结合某些经历去读,或许会更多些体会或感触:史册,都是字字珠玑,不可能像写武侠、言情***那样罗里啰嗦、长篇大论才能说明朱公已经把利害关系和大儿子说明白了。(朱公曰:“至则进千金于庄生所,听其所为,慎无与争事。”长男既行,亦自私赍数百金。)

求李靖传

夫官位财币,王之所轻,死者,是士之所重也。王爱所轻,责士所重,岂不艰哉?:官位财币金赏,这些是大王所轻视的;冲锋陷阵、视死如归,这些是群臣所重视的。今天大王吝啬自己所轻视的财,去责怪臣所重视的气节,岂不是很荒谬吗?

出自《越绝书》,原文:

昔者,越王句践近侵于疆吴,远媿于诸侯,兵革散空,国且灭亡,乃胁诸臣而与之盟:“吾欲伐吴,奈何有功?”群臣默然而无对。王曰:“夫主忧臣辱,主辱臣死,何大夫易见而难使也?”计倪官卑年少,其居在后,举首而起,曰:“殆哉!非大夫易见难使,是大王不能使臣也。”王曰:“何谓也?”计倪对曰:“夫官位财币,王之所轻,死者,是士之所重也。王爱所轻,责士所重,岂不艰哉?”王自揖,进计倪而问焉。?

《越绝书》以春秋末年至战国初期吴越争霸的历史事实为主干,上溯夏禹,下迄两汉,旁及诸侯列国,对这一历史时期吴越地区的汉民族政治、经济、军事、天文、地理、历法、语言等多有所涉及,被誉为"地方志鼻祖"。其中有些记述,不见于现存其他典籍文献,而为此书所独详;有些记述,则可与其他典籍文献互为发明,彼此印证。在现代社会科学的研究过程中,曾有不少人,从不同角度、在不同程度上利用《越绝书》,来考察中国古代史、中国文学史、汉语语言学史、中国民族史、中国历史地理中的一些具体问题,并取得了不少重要成果。

《吴越春秋》吴越春秋勾践阴谋外传第九

《旧唐书 卷七十一》:

李靖,本名药师,雍州三原人也。祖崇义,后魏殷州刺史、永康公。父诠,隋赵郡守。靖姿貌瑰伟,少有文武材略,每谓所亲曰:「大丈夫若遇主逢时,必当立功立事,以取富贵。」其舅韩擒虎,号为名将,每与论兵,未尝不称善,抚之曰:「可与论孙、吴之术者,惟斯人矣。」初仕隋为长安县功曹,后历驾部员外郎。左仆射杨素、吏部尚书牛弘皆善之。素尝拊其床谓靖曰:「卿终当坐此。」大业末,累除马邑郡丞。会高祖击突厥于塞外,靖察高祖,知有四方之志,因自锁上变,将诣江都,至长安,道塞不通而止。高祖克京城,执靖将斩之,靖大呼曰:「公起义兵,本为天下除,不欲就大事,而以私怨斩壮士乎!」高祖壮其言,太宗又固请,遂舍之。太宗寻召入幕府。武德三年,从讨王世充,以功授开府。时萧铣据荆州,遣靖安辑之。轻骑至金州,遇蛮贼数万,屯聚山谷。庐江王瑗讨之,数为所败。靖与瑗设谋击之,多所克获。既至硖州,阻萧铣,久不得进。高祖怒其迟留,阴敕硖州都督许绍斩之。绍惜其才,为之***,于是获免。会开州蛮首冉肇则反,率众寇夔州,赵郡王孝恭与战,不利。靖率兵八百,袭破其营,后又要险设伏,临阵斩肇则,俘获五千余人。高祖甚悦,谓公卿曰:「朕闻使功不如使过,李靖果展其效。」因降玺书劳曰:「卿竭诚尽力,功效特彰。远览至诚,极以嘉赏,勿忧富贵也。」又手敕靖曰:「既往不咎,旧事吾久忘之矣。」四年,靖又陈十策以图萧铣。高祖从之,授靖行军总管,兼摄孝恭行军长史。高祖以孝恭未更戎旅,三军之任,一以委靖。其年八月,集兵于夔州。铣以时属秋潦,江水泛涨,三峡路险,必谓靖不能进,遂休兵不设备。九月,靖乃率师而进,将下峡,诸将皆请停兵以待水退,靖曰:「兵贵神速,机不可失。今兵始集,铣尚未知,若乘水涨之势,倏忽至城下,所谓疾雷不及掩耳,此兵家上策。纵彼知我,仓卒征兵,无以应敌,此必成擒也。」孝恭从之,进兵至夷陵。铣将文士弘率精兵数万屯清江,孝恭欲击之,靖曰:「士弘,铣之健将,士卒骁勇,今新失荆门,尽兵出战,此是救败之师,恐不可当也。宜自泊南岸,勿与争锋,待其气衰,然后奋击,破之必矣。」孝恭不从,留靖守营,率师与贼合战。孝恭果败,奔于南岸。贼舟大掠,人皆负重。靖见其军乱,纵兵击破之,获其舟舰四百余艘,斩首及溺死将万人。孝恭遣靖率轻兵五千为先锋,至江陵,屯营于城下。士弘既败,铣甚惧,始征兵于江南,果不能至。孝恭以大军继进,靖又破其骁将杨君茂、郑文秀,俘甲卒四千余人,更勒兵围铣城。明日,铣遣使请降,靖即入据其城,号令严肃,军无私焉。时诸将咸请孝恭云:「铣之将帅与官军拒战死者,罪状既重,请籍没其家,以赏将士。」靖曰:「王者之师,义存吊伐。百姓既受驱逼,拒战岂其所愿?且犬吠非其主,无容同叛逆之科,此蒯通所以免大戮于汉祖也。今新定荆、郢,宜弘宽大,以慰远近之心,降而籍之,恐非救焚拯溺之义。但恐自此已南城镇,各坚守不下,非计之善。」于是遂止。江、汉之域,闻之莫不争下。以功授上柱国,封永康县公,赐物二千五百段。诏命检校荆州刺史,承制拜授。乃度岭至桂州,遣人分道招抚,其大首领冯盎、李光度、宁真长等皆遣子弟来谒,靖承制授其官爵。凡所怀辑九十六州,户六十余万。优诏劳勉,授岭南道抚慰大使,检校桂州总管。十六年,辅公祏于丹阳反,诏孝恭为元帅、靖为副以讨之,李绩、任瑰、张镇州、黄君汉等七总管并受节度。师次舒州,公礻石遣将冯惠亮率舟师三万屯当涂,陈正通、徐绍宗领步骑二万屯青林山,仍于梁山连铁锁以断江路,筑却月城,延袤十余里,与惠亮为犄角之势。孝恭集诸将会议,皆云:「惠亮、正通并握强兵,为不战之计,城栅既固,卒不可攻。请直指丹阳,掩其巢穴,丹阳既破,惠亮自降。」孝恭欲从其议。靖曰:「公祏精锐,虽在水陆二军,然其自统之兵,亦皆劲勇。惠亮等城栅尚不可攻,公祏既保石头,岂应易拔?若我师至丹阳,留停旬月,进则公祏未平,退则惠亮为患,此便腹背受敌,恐非万全之计。惠亮、正通皆是百战余贼,必不惮于野战,止为公祏立计,令其持重,但欲不战,以老我师。今欲攻其城栅,乃是出其不意,灭贼之机,唯在此举。」孝恭然之。靖乃率黄君汉等先击惠亮,苦战破之,杀伤乃溺死者万余人,惠亮奔走。靖率轻兵先至丹阳,公祏大惧。先遣伪将左游仙领兵守会稽以为引援,公祏拥兵东走,以趋游仙,至吴郡,与惠亮、正通并相次擒获,江南悉平。于是置东南道行台,拜靖行台兵部尚书,赐物千段、奴婢百口、马百匹。其年,行台废,又检校扬州大都督府长史。丹阳连罹兵寇,百姓凋弊,靖镇抚之,吴、楚以安。八年,突厥寇太原,以靖为行军总管,统江淮兵一万,与张瑾屯大谷。时诸军不利,靖众独全。寻检校安州大都督。高祖每云:「李靖是萧铣、辅公祏膏肓,古之名将韩、白、卫、霍,岂能及也!」九年,突厥莫贺咄设寇边,征靖为灵州道行军总管。颉利可汗入泾阳,靖率兵倍道趋豳州,邀贼归路,既而与虏和亲而罢。

太宗嗣位,拜刑部尚书,并录前后功,赐实封四百户。贞观二年,以本官兼检校中书令。三年,转兵部尚书。突厥诸部离叛,朝廷将图进取,以靖为代州道行军总管,率骁骑三千,自马邑出其不意,直趋恶阳岭以逼之。突利可汗不虞于靖,见官军奄至,于是大惧,相谓曰:「唐兵若不倾国而来,靖岂敢孤军而至?」一日数惊。靖候知之,潜令间谍离其心腹,其所亲康苏密来降。四年,靖进击定襄,破之,获隋齐王暕之子杨正道及炀帝萧后,送于京师,可汗仅以身遁。以功进封代国公,赐物六百段及名马、宝器焉。太宗尝谓曰:「昔李陵提步卒五千,不免身降匈奴,尚得书名竹帛。卿以三千轻骑深入虏庭,克复定襄,威振北狄,古今所未有,足报往年渭水之役。」自破定襄后,颉利可汗大惧,退保铁山,遣使入朝谢罪,请举国内附。又以靖为定襄道行军总管,往迎颉利。颉利虽外请朝谒,而潜怀犹豫。其年二月,太宗遣鸿胪卿唐俭、将军安修仁慰谕,靖揣知其意,谓将军张公谨曰:「诏使到彼,虏必自宽。遂选精骑一万,赍二十日粮,引兵自白道袭之。」公谨曰:「诏许其降,行人在彼,未宜讨击。」靖曰:「此兵机也,时不可失,韩信所以破齐也。如唐俭等辈,何足可惜。」督军疾进,师至阴山,遇其斥候千余帐,皆俘以随军。颉利见使者,大悦,不虞官兵至也。靖军将逼其牙帐十五里,虏始觉。颉利畏威先走,部众因而溃散。靖斩万余级,俘男女十余万,杀其妻隋义成公主。颉利乘千里马将走投吐谷浑,西道行军总管张宝相擒之以献。俄而突利可汗来奔,遂复定襄、常安之地,斥土界自阴山北至于大漠。太宗初闻靖破颉利,大悦,谓侍臣曰:「朕闻主忧臣辱,主辱臣死。往者国家草创,太上皇以百姓之故,称臣于突厥,朕未尝不痛心疾首,志灭匈奴,坐不安席,食不甘味。今者暂动偏师,无往不捷,单于款塞,耻其雪乎!」于是大赦天下,酺五日。御史大夫温彦博害其功,谮靖军无纲纪,致令虏中奇宝,散于乱兵之手。太宗大加责让,靖顿首谢。久之,太宗谓曰:「隋将史万岁破达头可汗,有功不赏,以罪致戮。朕则不然,当赦公之罪,录公之勋。」诏加左光禄大夫,赐绢千匹,真食邑通前五百户。未几,太宗谓靖曰:「前有人谗公,今朕意已悟,公勿以为怀。」赐绢二千匹,拜尚书右仆射。靖性沉厚,每与时宰参议,恂恂然似不能言。八年,诏为畿内道大使,伺察风俗。寻以足疾上表乞骸骨,言甚恳至。太宗遣中书侍郎岑文本谓曰:「朕观自古已来,身居富贵,能知止足者甚少。不问愚智,莫能自知,才虽不堪,强欲居职,纵有疾病,犹自勉强。公能识达大体,深足可嘉,朕今非直成公雅志,欲以公为一代楷模。」乃下优诏,加授特进,听在第摄养。赐物千段、尚乘马两匹,禄赐、国官府佐,并依旧给,患若小瘳,每三两日至门下、中书平章政事。九年正月,赐靖灵寿杖,助足疾也。未几,吐谷浑寇边,太宗顾谓侍臣曰:「得李靖为帅,岂非善也!」靖乃见房玄龄曰:「靖虽年老,固堪一行。」太宗大悦,即以靖为西海道行军大总管,统兵部尚书、任城王道宗、凉州都督李大亮、右卫将军李道彦、利州刺史高甑生等三总管征之。九年,军次伏俟城,吐谷浑烧去野草,以餧我师,退保大非川,诸将咸言春草未生,马已羸瘦,不可赴敌。唯靖决计而进,深入敌境,遂逾积石山。前后战数十合,杀伤甚众,大破其国。吐谷浑之众遂杀其可汗来降,靖又立大宁王慕容顺而还。初,利州刺史高甑生为盐泽道总管,以后军期,靖薄责之,甑生因有憾于靖。及是,与广州都督府长史唐奉义告靖谋反。太宗命法官按其事,甑生等竟以诬罔得罪。靖乃阖门自守,杜绝宾客,虽亲戚不得妄进。十一年,改封卫国公,授濮州刺史,仍令代袭,例竟不行。十四年,靖妻卒,有诏坟茔制度,依汉卫、霍故事;筑阙象突厥内铁山、吐谷浑内积石山形,以旌殊绩。十七年,诏图画靖及赵郡王孝恭等二十四人于凌烟阁。十八年,帝幸其第问疾,仍赐绢五百匹,进位卫国公、开府仪同三司。太宗将伐辽东,召靖入阁,赐坐御前,谓曰:「公南平吴会,北清沙漠,西定慕容,唯东有高丽未服,公意如何?」对曰:「臣往者凭藉天威,薄展微效,今残年朽骨,唯拟此行。陛下不弃,老臣病期瘳矣。」太宗愍其羸老,不许。二十三年,薨于家,年七十九。册赠司徒、并州都督,给班剑四十人、羽葆鼓吹,陪葬昭陵,谥曰景武。子德謇嗣,官至将作少匠。

《新唐书 卷一百一十六》:

李靖,字药师,京兆三原人。姿貌魁秀,通书史。尝谓所亲曰:「丈夫遭遇,要当以功名取富贵,何至作章句儒!」其舅韩擒虎每与论兵,辄叹曰:「可与语孙、吴者,非斯人尚谁哉!」仕隋为殿内直长,吏部尚书牛弘见之曰:「王佐才也!」左仆射杨素拊其床谓曰:「卿终当坐此!」

大业末,为马邑丞。高祖击突厥,靖察有非常志,自囚上急变,传送江都,至长安,道梗。高祖已定京师,将斩之,靖呼曰:「公起兵为天下除,欲就大事,以私怨杀谊士乎?」秦王亦为请,得释,引为三卫。从平王世充,以功授开府。

萧铣据江陵,诏靖安辑,从数轻骑道金州,会蛮贼邓世洛兵数万屯山谷间,庐江王瑗讨不胜,靖为瑗谋,击却之。进至峡州,阻铣兵不得前。帝谓逗留,诏都督许绍斩靖,绍为请而免。开州蛮冉肇则寇夔州,赵郡王孝恭战未利,靖率兵八百破其屯,要险设伏,斩肇则,俘禽五千。帝谓左右曰:「使功不如使过,靖果然。」因手敕劳曰:「既往不咎,向事吾久已忘之。」靖遂陈图铣十策。有诏拜靖行军总管,兼摄孝恭行军长史,军政一委焉。

武德四年八月,大阅兵夔州。时秋潦,涛濑涨恶,铣以靖未能下,不设备。诸将亦请江平乃进。靖曰:「兵机事,以速为神。今士始集,铣不及知,若乘水傅垒,是震霆不及塞耳,有能仓卒召兵,无以御我,此必禽也。」孝恭从之。

九月,舟师叩夷陵,铣将文士弘以卒数万屯清江,孝恭欲击之,靖曰:「不可。士弘健将,下皆勇士,今新失荆门,悉锐拒我,此救败之师,不可当。宜驻南岸,待其气衰乃取之。」孝恭不听,留靖守屯,自往与战,大败还。贼委舟散掠,靖视其乱,纵兵击破之,取四百余艘,溺死者万人。即率轻兵五千为先锋,趋江陵,薄城而营。破其将杨君茂、郑文秀,俘甲士四千。孝恭军继进,铣大惧,檄召江南兵,不及到,明日降。靖入其都,号令静严,军无私焉。或请靖籍铣将拒战者家赀以赏军,靖曰:「王者之兵,吊人而取有罪,彼其胁驱以来,藉以拒师,本非所情,不容以叛逆比之。今新定荆、郢,宜示宽大,以慰其心,若降而籍之,恐自荆而南,坚城剧屯,驱之死守,非计之善也。」止不籍。由是江、汉列城争下。以功封永康县公,检校荆州刺史。乃度岭至桂州,分道招慰。酋领冯盎等皆以子弟来谒,南方悉定。裁量款效,承制补官。得郡凡九十六,户六十余万。诏书劳勉,授岭南抚慰大使、检校桂州总管。以岭海陋远,久不见德,非震威武、示礼义,则无以变风。即率兵南巡,所过问疾苦,延见长老,宣布天子恩意,远近欢服。

辅公祏据丹阳反,诏孝恭为帅,召靖入朝受方略,副孝恭东讨,李世绩等七总管皆受节度。公祏遣冯惠亮以舟师三万屯当涂,陈正通步骑二万屯青林,自梁山连锁以断江道。筑却月城,延袤十余里,为犄角。诸将议曰:「彼劲兵连栅,将不战疲老我师。若直取丹阳,空其巢窟,惠亮等自降。」靖曰:「不然。二军虽精,而公祏所自将亦锐卒也,既保石头,则牢未可拔。我留不得志,退有所忌,腹背蒙患,非百全计。且惠亮、正通百战余贼,非怯野斗,今方持重,特公祏立计尔。若出不意,挑攻其城,必破之。惠亮拔,公祏禽矣。」孝恭听之。靖率黄君汉等水陆皆进,苦战,杀伤万余人,惠亮等亡去。靖将轻兵至丹阳,公祏惧,众尚多,不能战,乃出走,禽之,江南平。置东南道行台,以为行台兵部尚书。赐物千段、奴婢百口、马百匹。行台废,检校扬州大都督府长史。帝叹曰:「靖乃铣、公祏之膏肓也,古韩、白、卫、霍何以加!」

八年,突厥寇太原,为行军总管,以江淮兵万人屯大谷。时诸将多败,独靖以完军归。俄权检校安州大都督。太宗践阼,授刑部尚书,录功,赐实封四百户,兼检校中书令。突厥部种离畔,帝方图进取,以兵部尚书为定襄道行军总管,率劲骑三千繇马邑趋恶阳岭。颉利可汗大惊,曰:「兵不倾国来,靖敢提孤军至此?」于是帐部数恐。靖纵谍者离其腹心,夜袭定襄,破之,可汗脱身遁碛口。进封代国公。帝曰:「李陵以步卒五千绝漠,然卒降匈奴,其功尚得书竹帛。靖以骑三千,蹀血虏庭,遂取定襄,古未有辈,足澡吾渭水之耻矣!」

颉利走保铁山,遣使者谢罪,请举国内附。以靖为定襄道总管往迎之。又遣鸿胪卿唐俭、将军安修仁慰抚。靖谓副将张公谨曰:「诏使到,虏必自安,若万骑赍二十日粮,自白道袭之,必得所欲。」公谨曰:「上已与约降,行人在彼,奈何?」靖曰:「机不可失,韩信所以破齐也。如唐俭辈何足惜哉!」督兵疾进,行遇候逻,皆俘以从,去其牙七里乃觉,部众震溃,斩万余级,俘男女十万,禽其子叠罗施,杀义成公主。颉利亡去,为大同道行军总管张宝相禽以献。于是斥地自阴山北至大漠矣。帝因大赦天上,赐民五日酺。

御史大夫萧瑀劾靖持军无律,纵士大掠,散失奇宝。帝召让之,靖无所辩,顿首谢。帝徐曰:「隋史万岁破达头可汗,不赏而诛,朕不然,赦公之罪,录公之功。」乃进左光禄大夫,赐绢千匹,增户至五百。既而曰:「向人谮短公,朕今悟矣。」加赐帛一千匹,迁尚书右仆射。

靖每参议,恂恂似不能言,以沈厚称。时遣使十六道巡察风俗,以靖为畿内道大使,会足疾,恳乞骸骨。帝遣中书侍郎岑文本谕旨曰:「自古富贵而知止者盖少,虽疾顿惫,犹力于进。公今引大体,朕深嘉之。欲成公美,为一代法,不可不听。」乃授检校特进,就第,赐物段千,尚乘马二,禄赐、国官、府佐皆勿废。若疾少间,三日一至门下中书平章政事。加赐灵寿杖。

顷之,吐谷浑寇边。帝谓侍臣曰:「靖能复起为帅乎?」靖往见房玄龄,曰:「吾虽老,尚堪一行。」帝喜,以为西海道行军大总管,任城王道宗、侯君集、李大亮、李道彦、高甑生五总管兵皆属。军次伏俟城,吐谷浑尽火其莽,退保大非川。诸将议,春草未芽,马弱不可战。靖决策深入,遂逾积石山。大战数十,多所杀获,残其国,国人多降,吐谷浑伏允愁蹙自经死。靖更立大宁王慕容顺而还。甑生军繇盐泽道后期,靖簿责之。既归而憾,与广州长史唐奉义告靖谋反,有司按验无状,甑生等以诬罔论。靖乃阖门自守,宾客亲戚一谢遣。改卫国公。其妻卒,诏坟制如卫、霍故事,筑阙象铁山、积石山,以旌其功,进开府仪同三司。

帝将伐辽,召靖入,谓曰:「公南平吴,北破突厥,西定吐谷浑,惟高丽未服,亦有意乎?」对曰:「往凭天威,得效尺寸功。今疾虽衰,陛下诚不弃,病且瘳矣。」帝悯其老,不许。二十三年,病甚,帝幸其第,流涕曰:「公乃朕生平故人,于国有劳。今疾若此,为公忧之。」薨,年七十九,赠司徒、并州都督,给班剑、羽葆、鼓吹,陪葬昭陵,谥日景武。子德謇嗣,官至将作少匠,坐善太子承乾,流岭南,以靖故徙吴郡。

阅读下列内容后,写出成语1则:曹丕死后,大臣司马懿

 勾践阴谋外传第九

 越王勾践十年二月,越王深念远思:侵辱于吴,蒙天祉福,得越国。

 群臣教诲,各画一策,辞合意同,勾践敬从,其国已富。

 反越五年,未闻敢死之友。或谓诸大夫爱其身、惜其躯者。乃登渐台望观其群臣有忧与否。相国范蠡、大夫种、句如之属,俨然列坐,虽怀忧患,不形颜色。

 越王即鸣钟惊檄,而召群臣与之盟曰:"寡人获辱受耻,上愧周王,下惭晋楚。幸蒙诸大夫之策,得返国修政,富民养士。而五年未闻敢死之士,雪仇之臣,柰何而有功乎?"群臣默然莫对者。越王仰天叹曰:"孤闻主忧臣辱,主辱臣死。今孤亲被奴虏之厄,受囚破之耻,不能自辅,须贤任仁,然后讨吴,重负诸臣,大夫何易见而难使也?"

 于是计研年少官卑,列坐于后,乃举手而趋,蹈席而前进曰:"谬哉,君王之言也!非大夫易见而难使,君王之不能使也。"

 越王曰:"何谓?"

 计研曰:"夫官位、财币、金赏者,君之所轻也;操锋履刃,艾命投死者,士之所重也。今王易财之所轻,而责士之所重,何其殆哉?"

 于是越王默然不悦,面有愧色,即辞群臣,进计研而问曰:"孤之所得士心者何等?"

 计研对曰:"夫君,人尊其仁义者,治之门也。士民者,君之根也。开门固根,莫如正身。正身之道,谨左右。左右者,君之所以盛衰者也。愿王明选左右,得贤而已。昔太公九声而足磻溪之饿人也,西伯任之而王;管仲,鲁之亡囚,有贪分之毁,齐桓得之而霸。故传曰:"失士者亡,得士者昌。"愿王审于左右,何患群臣之不使也?"

 越王曰:"吾使贤任能,各殊其事,孤虚心高望,冀闻报复之谋,今咸匿声***,不闻其语,厥咎安在?"

 计研曰:"选贤实士,各有一等,远使以难,以效其诚;内告以匿,以知其信;与之论事,以观其智;饮之以酒,以视其乱;指之以使,以察其能;示之以色,以别其熊。五色以设,士尽其实,人竭其智。知其智,尽实,则君臣何忧?"

 越王曰:"吾以谋士效实,人尽其智,而士有未尽进辞有益寡人也。"

 计研曰:"范蠡明而知内,文种远以见外。愿王请大夫种与深议,则霸王之术在矣。"

 越王乃请大夫种而问曰:"吾昔日受夫子之言,自免于穷厄之地。今欲奉不羁之计,以雪吾之宿仇,何行而功乎?"

 大夫种曰:"臣闻高飞之鸟,死于美食;深泉之鱼,死于芳饵。今欲伐吴,必前求其所好,参其所愿,然后能得其实。"

 越王曰:"人之所好虽其愿,何以定而制之死乎?"

 大夫种曰:"夫欲报怨复仇,破吴灭敌者,有九术,君王察焉?"

 越王曰:"寡人被辱怀忧,内惭朝臣,外愧诸侯,中心迷惑,精神空虚,虽有九术,安能知之?"

 大夫种曰:"夫九术者。汤文得之以王,桓穆得之以霸。其攻城取邑,易于脱屣。愿大王览之。"种曰:"一曰尊天事鬼以求其福;二曰重财币以遗其君,多货贿以喜其臣;三曰贵籴粟槁以虚其国,利所欲以疲其民;四曰遗美女以惑其心而乱其谋;五曰遗之巧工良材,使之起宫室以尽其财;六曰遗之谀臣,使之易伐;七曰强其谏臣,使之***;八曰君王国富而备利器;九曰利甲兵以承其弊。凡此九术,君王闭口无传,守之以神,取天下不难,而况于吴乎?"

 越王曰:"善。"

 乃行第一术,立东郊以祭阳,名曰东皇公,立西郊以祭阴,名曰西王母。祭陵山于会稽,祀水泽于江州。事鬼神一年,国不被灾。越王曰:"善哉,大夫之术!愿论其余。"

 种曰:"吴王好起宫室,用工不辍。王选名山神材,奉而献之。"

 越王乃使木工三千余人入山伐木,一年,师无所幸。作士思归,皆有怨望之心,而歌木客之吟。一夜天生神木一双,大二十围,长五十寻。阳为文梓,阴为楩楠,巧工施校,制以规绳,雕治圆转,刻削磨砻,分以丹青,错画文章,婴以白璧,镂以黄金,状类龙蛇,文彩生光。

 乃使大夫种献之于吴王,曰:"东海役臣臣孤勾践使臣种敢因下吏闻于左右,赖大王之力,窃为小殿,有余材,谨再拜献之。"

吴王大悦。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出自什么典故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成语,意为野心非常明显,为人所共知。司马昭是三国时魏臣,继其父及其兄之后,继续发展司马家族势力权倾朝野,其篡位野心人尽皆知。其党羽曾刺死魏帝曹髦。其子司马炎后来篡魏自立。

典籍

司马昭

《三国志·魏书·高贵乡公传》裴松之注引《汉晋春秋》:“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相关人物

曹髦、司马昭、贾充、成济

2成语典故编辑

史实

司马昭的野心

司马昭是三国时魏国人,他父亲名叫司马懿,是魏国的大将。魏明帝曹睿死时,托付曹爽与司马懿辅佐齐王曹芳治理天下。曹爽与司马懿互相排挤,经过激烈的权力争斗,司马懿尽诛曹爽一党,魏国军政大权自此落入司马氏手中。[1]

司马懿死后,大儿子司马师不久废除了已经成年但迟迟未能亲政的曹芳,另立十三岁的曹髦为帝,权势比司马懿更大,但没有多久,就病死了。司马师在病重的时候,便把一切权力交给了弟弟司马昭。

司马昭总揽大权后,野心更大,总想取代曹髦。他不断铲除异己,打击政敌。年轻的曹髦知道自己即便做"傀儡"皇帝也休想当长,迟早会被司马昭除掉,就打算铤而走险,用突然袭击的办法,干掉司马昭。

一天,曹髦把跟随自己的心腹大臣找来,对他们说:"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也。我不能白白忍受被推翻的耻辱,我要你们同我一道去讨伐他。"几位大臣知道这样做等于是飞蛾投火,都劝他暂时忍耐。在场的一个叫王经的对曹髦说:“当今大权落在司马昭手里,满朝文武都是他的人;君王您力量薄弱,莽撞行动,后果不堪设想,应该慎重考虑。”

曹髦不接受劝告,亲自率领左右仆从、侍卫数百人去袭击司马昭。谁知大臣中早有人把这消息报告了司马昭。司马昭立即派兵阻截,把曹髦杀掉了。

后来,人们用“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来说明阴谋家的野心非常明显,已为人所共知。

故事

曹髦

公元260年的一天傍晚,洛阳城突降急雨。

雨点由疏转密,天空一片灰暗,间或有雷霆闪电。

历史在这一天的最大落笔不是洛阳城的这场暴雨,而是发生在皇宫中的一场政治风雨。与宫外噼里啪啦的雨声相呼应,皇宫中也是一片鼓噪,人呼马嘶,兵器相交。原来是魏帝曹髦“见威权日去,不胜其忿”,决定出宫亲手杀掉权臣司马昭。曹髦带着冗从仆射李昭、黄门从官焦伯等宫廷侍官下了陵云台,穿上铠甲,挑了兵仗,***宫中士兵,要出讨司马昭。[2]

宫中顿时大乱。

有官员拦住曹髦,上奏说天降大雨,出师不利,请皇帝收回成命。曹髦一把将他推开。

侍中王沈、尚书王经、散骑常侍王业闻讯赶到。曹髦见三人到来,不等他们开口,大声诉起苦来:“司马昭之心,路人所知也。我忍受不了他的羞辱了,不能坐等被他废黜。就让我们君臣在今天解决此事。今日当与卿自出讨之。”

王经诚恳地劝谏道:“昔日鲁昭公忍受不了专权的季氏,结果败走他方,失去国君之位,为天下取笑。现在国家大权操纵在司马家族已经很久了。朝廷四方都有司马家的亲信爪牙,人们不顾逆顺之理已非一日。皇上的宫廷宿卫兵甲寡弱,怎么能够作为成大事的依靠呢?兵势一旦发起,就好像病情可能非但没有祛除,反而会加深!甚至可能出现难以预料的灾祸。请皇上详加考虑啊。”

曹髦听到如此冷酷的现实分析,胸中怒火熊熊燃烧。他掏出怀中的板令***地掷在地上,厉声说:“我意已决。即使事败身死,又有什么可怕的呢?更何况不一定死呢!”

曹髦抛下三人,匆匆告别太后,率领宫中宿卫、官僮数百人,敲起战鼓,出云龙门而去。皇帝身披新甲,坐在车驾之上,手持宝剑,大呼杀贼,激励士气。这一幕在中国历史上还是第一次出现。

王沈、王业两人见此,决定去向司马昭汇报投诚。他俩招呼王经一起去告密:“事已至此,我等不能自取灭族之祸,应该前往司马公府自首,以免一死。王尚书同去否?”王经回答说:“主忧臣辱,主辱臣死。你们俩去吧,我不去了。”王沈、王业见劝不动王经,快步出宫,抄小路报告司马昭去了。

这一边,曹髦率领着数百僮仆,鼓噪而出。

司马昭的弟弟屯骑校尉司马伷正好有事入宫,遇到震怒的曹髦和宫中的乌合之众,大吃一惊。曹髦左右大声呵斥他,司马伷一行慌忙躲避而走。曹髦可谓旗开得胜,对这次肉搏的前途更有信心了,于是他喊得更响了。随从们受到感染,旗帜和兵器也挥舞得更欢了。

在皇宫南阙下,得到消息的司马昭党羽已经在中护军贾充的率领下,***军队,列阵迎战了。司马父子常年掌握军队,***的军队战斗力自然不是曹髦的乌合之众可以比拟的。贾充见到宫中缓缓出来一支不伦不类的军队,嗤之以鼻。他挥手示意主动反击,自己带兵自外而入,扑向曹髦军队。曹髦的军队见状就溃散后退了。

曹髦急了,高喊:“我是天子,谁敢拦我!”挥舞着宝剑,左右乱砍。司马昭一边的将士见小皇帝赤膊上阵,不知所措,只好小心躲避,不敢进逼。宫中士兵和仆人们见状,又聚集起来,向宫外继续前进。两边军队保持若即若离的距离,开始胶着。曹髦认为这是上天保佑曹家,自己身为天子,天下无敌,更加起劲地舞剑向前冲。

司马家一边的军队慌乱躲避,形势开始不利于司马昭了。

在司马昭一边的太子舍人成济跑过去问贾充:“事情紧急了!中护军,怎么办?”

贾充恶***地说:“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司马家如果失败了,我们这些人还会有好下场吗?还不出击!”他对周围的士兵高喊:“司马家养你们这些人,就是用在今天的。今日之事,没有什么可以迟疑的。”

成济略一思考,说:“没错!”,接着抽出铁戈,向曹髦刺杀过去。

曹髦毫无防守之力,被成济的长矛从胸中进去,于背部出来,血溅宫墙,当即身亡。

曹髦之夜袭

一场宫闱惊变就此结束。

曹髦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个赤膊上阵、亲手去刺杀权臣的皇帝,但是他失败了。古代历史上的另一位个人英雄主义皇帝是北魏的元子攸。他虽然杀了权臣,但并没有解决权臣当国的问题。相对于当国权臣来说,生长深宫的皇帝最大的武器就是自己的血统。“皇帝”的金字招牌还是可以吓住绝大多数人的。比如曹髦在打斗中,他的皇帝光芒就起了相当大的作用。遗憾的是,这是他们唯一的武器,而且是不断钝化的武器。随着权臣权势的巩固和人们对皇室的失望,皇帝的光芒就逐渐暗淡了。更要命的是,对于那些权臣的党羽来说,他们的利益是与皇帝的利益截然相反的。成济之所以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刺杀皇帝,就是因为被贾充点拨出了这一点。

曹髦利用皇帝的权威、高贵与尊严来捍卫皇帝的权威、高贵与尊严。他失败的最大原因就是太看重皇帝身份本身了。这位被称为“才同陈思,武类太祖”的小皇帝以这种罕见却可以理解的,高贵而又屈辱的方式结束了自己年仅20岁的生命。

曹髦本来是无缘于皇位的,而仅仅是高贵乡公。(曹魏嘉平六年,即254年),魏帝曹芳被司马师废黜,降封为齐王。曹髦因为是曹丕嫡孙,被选中成为新皇帝。当时曹髦才14岁。虽然年少,但是由于过早目睹了家庭变故、宫廷争斗和皇室日衰的政治现实,他显露出了与年龄极不符合的成熟和世故。正史艳称他“才慧夙成”,“有大成之量”。

曹髦从外地风尘仆仆赶到洛阳的时候,群臣迎拜于西掖门南。曹髦在门口下轿,要向各位官员回拜还礼。礼宾官员阻拦说:“礼,君不拜臣。”曹髦回答说:“我并未登基,现在也是人臣。”最后,曹髦在城门口向群臣恭敬还礼。进城来到皇宫止车门前,曹髦又下车步行。礼宾官员又说:“天子有资格车驾入宫。”他又说:“我受皇太后征召而来,还不知所为何事。”曹髦步行到太极东堂,拜见太后。曹髦谨慎得体、大方稳重的言行赢得了朝野的称赞,史称“百僚陪位者欣欣焉”。

曹髦不仅会说话办事,而且个人能力非常出众。古察一个人的能力的重要方法是看他对儒家作品的理解程度和在书画方面的造诣。曹髦虽然年纪轻轻,却能在太学里与年长的儒者们谈论《易经》、《尚书》及《礼记》,而且还能谈出新意来。同时曹髦还是古代历史上数得着的画家,画迹有《祖二疏图》、《盗跖图》、《黄河流势图》、《新丰放鸡犬图》、《于陵仲子像》、《黔娄夫妻像》。评论家说他的作品:“其人物故实,独高魏代。”

也许是个人素质之高,让曹髦觉得自己应该承担起兴复皇室的重任。为了收复已经涣散的人心,革清政治,曹髦在即位初就派遣侍中持节分巡四方,观察风俗,慰劳百姓,纠察失职官员。他以身作则,一改祖父辈大兴土木奢侈享乐的风气,“减乘舆服御、后宫用度,及罢尚方御府百工技巧靡丽无益之物”。为了赢得军队的好感,曹髦多次下诏哀悼军队伤亡的将士,安抚那些饱经战火创伤的地方。但是他能做的也仅仅是这些象征性的举措而已,司马昭牢固掌握着朝廷实权,曹髦还是逃脱不了金丝笼中鹦鹉的命运。中兴的欲望和现实的压抑之间的巨大差距造成了曹髦心理失衡,加上血气方刚,他就上演了赤膊上阵身亡殉位的一幕。

在曹髦刚登基的时候,当时掌权的司马师曾经私下问亲信:“新皇上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呢?”一旁的钟会回答说:“才同陈思,武类太祖。”钟会是大世族大官僚家族出身,他将曹髦与曹植和曹操的文才武略相比,可见对曹髦的能力评价之高。司马师听完,轻声说道:“如果真像你说的这样,社稷有福了啊。”实际上,他用凝重后悔的眼神注视着弟弟司马昭,心想:“这回,我们哥俩可能选错了人。”

曹髦在进攻的路上被自己的党羽当众刺死了,司马昭听到消息后大惊失色,喃喃自语道:“天下将怎么看我啊?”

司马昭所谓的天下其实是指天下的世族大家们,没有权臣会对普通小百姓的感受投入过多的关注。东汉开始兴起的世族势力在三国曹魏时期得到了膨胀,他们拥有强大的政治经济力量,一些家族世代垄断某些官职。司马家族本身就是大世族,又是依靠北方世族的支持上升起来的政治势力。小皇帝暴亡,而且是被自己间接杀死了,世族大家们怎么对待这件事,司马昭心中没底。

他先跑到宫里去,对着曹髦的尸体放声大哭了一场,然后下令召集贵族百官,商量对策。

司马昭毕竟对突然的变故心虚,极需要将这件事情尽快摆平。他下令收殓皇帝尸首,开始操办丧事。多数贵族百官都***来到皇宫,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对皇帝的“驾崩”悲伤欲绝。少数贵族官员没有来到,其中就包括大世族出身的陈泰。

司马昭极需要所有世族的支持。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派人去召陈泰入宫,理由是皇帝突然驾崩需要会集大臣商议,双方都知道真正的原因是什么。司马昭不需要说什么,多次派人催请就是他最明显的态度了;陈泰也不需要问什么,去还是不去也是他最明显的态度了。

最后,陈泰还是去了皇宫,这是天下政治力量对比的客观结果。

司马昭紧张地握着陈泰的手,问道:“天下将怎么看我啊?”

陈泰冷静地回答说:“斩贾充,才能稍微平息天下人的议论。”

这段对话发生在两个政治高手之间。司马昭开门见山地刺探陈泰对自己支持的要价。陈泰不追究皇帝的真正死因,只是要求杀贾充以谢天下。他要求杀贾充既是对曹魏王朝做个交代,也是寻求个人心理安慰。整个对话简洁而直入主题。但是贾充是司马昭的心腹,为司马昭解决了曹髦进攻的难题,是有功之臣。更重要的是,贾充也是一大世族,而且还是司马氏的亲家,西晋八王之乱时的贾后就是贾充的女儿。杀贾充来掩饰自己的罪行对司马昭来说,代价太大了。因此他不同意陈泰的要价,他还需要贾充这个得力助手协助完成代魏的过程呢。

因此,司马昭又问陈泰:“杀其他人,行吗?”

陈泰坚定地说:“但见其上,不见其下。”陈泰的意思是皇帝的死事关重大,只能杀官居高位的人,而不能找一两个喽罗顶罪。

司马昭决定抛开陈泰,强硬摆平这件事情。他高声宣布:“成济弑君,罪大恶极,应诛灭九族!”

成济当时正站在司马昭一旁,可能还在想着自己会接受什么样的奖赏,万万没想到等来的会是这个结果。他当即急了,大声嚷起来:“成济只是奉命行事而已,罪不在我!”

司马昭不等成济说出更难听的话来,示意将他立即拖出去。兵士涌上来,堵住成济的嘴,架了出去。成济全家因刺穿曹髦的那一矛当即被族诛了。司马昭再以为臣不忠,祸乱朝政的名义将没有向自己报信的王经族诛。接着,司马派势力迅速地筹办起皇帝的丧事来。

必须承认,司马昭对此事的处理并不完美。他以杀戮来掩盖弑君的真相,反而给人掩耳盗铃、自欺欺人的感觉。从王经死的时候起,曹髦死亡的真相一直就不是什么秘密

司马懿的弟弟、司马昭的叔父司马孚当时就反对侄子的处理方法。曹髦遇害初期,百官因为司马昭的态度不明,没人敢奔赴现场悼念皇帝。司马孚却第一时间赶到现场,抚着小皇帝的尸体大哭,边哭边说:“杀陛下者,臣之罪。”

司马孚与其他人云亦云地参加丧礼的人不同,他上奏要求追究弑君主谋之人。司马昭不理会自己的叔叔。当时太后和司马昭商量,以平民之礼埋葬曹髦。司马孚坚决反对,拉着一批大臣上表要求以王礼安葬曹髦。

最后太傅司马孚、大将军司马昭领衔,众大臣将此事定性:“故高贵乡公悖逆不道,自陷大祸。现在朝廷依西汉昌邑王因罪被废的先例,以平民之礼埋葬他。臣等身居高位,却没有避免这样的祸乱发生,真是肝胆破裂。太后仁慈过隆,臣等心有不忍,特加恩以王礼安葬高贵乡公。”也就是说,曹髦死后被称为他之前的封号:高贵乡公。他的死被归为他的道德缺陷,是咎由自取。因此朝廷将他废黜,以平民之礼安葬。但因为太后可怜他,所以升格为亲王的葬礼。

几天后,高贵乡公曹髦在洛阳西北三十里的瀍涧之滨安葬。没有贵族和大臣送行,没有旗帜礼乐,整个行列只有几乘破败的车辆。有许多百姓围观,指指点点。有人说:“这就是前几天被杀掉的天子。”说完,有人掩面而泣。

南朝的裴松之在注释这段历史的时候,感叹地说:“司马昭做得太过分了,这哪是王礼安葬啊?”

满意望***纳

计然的《阴谋》

一、“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典故:

司马昭是三国时魏国人,他父亲名叫司马懿,是魏国的大将。魏明帝曹叡死时,托付曹爽与司马懿辅佐齐王曹芳治理天下。曹爽与司马懿互相排挤,经过激烈的权力争斗,司马懿尽诛曹爽一党,魏国军政大权自此落入司马氏手中。

司马懿死后,大儿子司马师不久废除了已经成年但迟迟未能亲政的曹芳,另立十三岁的曹髦为帝,权势比司马懿更大,但没有多久,就病死了。司马师在病重的时候,便把一切权力交给了弟弟司马昭。

司马昭总揽大权后,野心更大,总想取代曹髦。他不断铲除异己,打击政敌。年轻的曹髦知道自己即便做“傀儡”皇帝也休想当长,迟早会被司马昭除掉,就打算铤而走险,用突然袭击的办法,干掉司马昭。

一天,曹髦把跟随自己的心腹大臣找来,对他们说:“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也。我不能白白忍受被推翻的耻辱,我要你们同我一道去讨伐他。”几位大臣知道这样做等于是飞蛾投火,都劝他暂时忍耐。

在场的一个叫王经的对曹髦说:“当今大权落在司马昭手里,满朝文武都是他的人;君王您力量薄弱,莽撞行动,后果不堪设想,应该慎重考虑。”

曹髦不接受劝告,亲自率领左右仆从、侍卫数百人去袭击司马昭。谁知大臣中早有人把这消息报告了司马昭。司马昭立即派兵阻截,把曹髦杀掉了。

二、“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出处:

出自《三国志·魏书·三少帝纪·高贵乡公传》裴松之注引《汉晋春秋》:“司马昭之心,路人所知也。吾不能坐受废辱,今日当与卿[等]自出讨之。”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意为野心非常明显,为人所共知。司马昭是三国时魏臣,继其父司马懿及其兄司马师之后,继续发展司马家族的势力,权倾朝野。

魏帝曹髦以“司马昭之心,路人所知也”形容其野心,后率人讨伐司马昭,被其党羽刺死,而司马昭未受追究,后来更被封为晋王,死后其子司马炎篡魏自立。 后来,人们用"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来说明阴谋家的野心非常明显,已为人所共知。

扩展资料:

历史人物对司马昭的评价:

1、毌丘俭、文钦:忠肃宽明,乐善好士,有高世君子之度,忠诚为国。

2、王经:朝廷四方皆为之效死。

3、羊祜:先帝顺天应时,西平巴、蜀,南和吴会,海内得以休息,兆庶有乐安之心。而吴复背信,使边事更兴。夫期运虽天所授,而功业必由人而成,不一大举扫灭,则役无时得安。亦所以隆先帝之勋,成无为之化也。

4、张悌:摧坚敌如折枯,荡异同如反掌,任贤使能,各尽其心,非智勇兼人,孰能如之?

5、虞世南:克宁祸乱,南定淮海,西平庸蜀,役不逾时,厥功为重。及高贵纂位,聪明夙智,朝野欣欣,方之文武,不能竭忠叶赞,拟迹伊周,遂乃伪杀彦士,委罪成济,自贻逆节,终享恶名。斯言之玷,不可为也。

6、王应麟:司马师引二败以为己过,司马昭怒王仪责在元帅之言。昭之恶,甚于师。

7、赵翼:司马氏当魏室未衰,乘机窃权,废一帝、弑一帝而夺其位,比之于操,其功罪不可同日语矣!?

参考资料:

百度百科-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百度百科-司马昭

卷二十一·金铉原文

越王句践十年二月,越王深念远思侵辱于吴,蒙天祉福,得越国。群臣教诲,各画一策,辞合意同,句践敬从,其国已富。

今译:

越王句践十年二月,越王回忆起以前因与吴国交战,战败求和。在吴国受羞辱的日子。***的是,得到上天的眷顾,使自己能够返回越国。得到大臣们积极出谋献策和辅佐,而越王对于大臣的所献的计谋,没有一个不认真考虑的。只要是有用的,可以实施的。都一一照办了。于是,越国越来越富强了。

反越五年,未闻敢死之友。或谓诸大夫爱其身、惜其躯者,乃登渐台,望观其臣有忧与否。相国范蠡、大夫种、句如之属俨然列坐,虽怀忧患,不形颜色。

今译:

回到越国已经五年了,没有看到想讨伐吴国为越王洗雪耻辱的大臣。是不是大臣们爱惜他们的生命和荣华富贵。于是,把大臣们指集到淮阳宫,来观察大臣们是不是忧国忧民。相国范蠡、大夫文种整齐的做在也其中,表面上一点都看不出急于报仇雪恨的样子来。

越王即鸣钟惊檄而召群臣,与之盟,曰:“寡人获辱受耻,上愧周王,下惭晋、楚。幸蒙诸大夫之策,得返国修政,富民养士。而五年未闻敢死之士、雪仇之臣,奈何而有功乎?”群臣默然,莫对者。越王仰天叹曰:“孤闻:‘主忧臣辱,主辱臣死。’今孤亲被奴虏之厄,受囚破之耻,不能自辅,须贤任仁,然后讨吴。重负诸臣,大夫何易见而难使也?”

今译:

越王于是命人敲钟并发布圣旨召集大臣一起来商议,说:我受到吴国的羞辱,上对不起周王,下没有脸面对晋、楚国的各国诸侯。承蒙各位的出谋划策,得回到祖国并积极治理国家,已经准备了五年了,人民富裕了,士兵强悍了。在这五年里,没有听到有谁想要报仇雪恨。难道真的没有人为我分忧吗?大臣们还是不说话,没有什么反应。越王于是仰天长叹,我听说让大王忧虑,是做大臣的耻辱;而大王遭到侮辱,从臣子的应该自尽以谢天下。现在,我亲自遭受被俘虏的灾难,遭受被囚的耻辱。没有办法,需要借助各位精英人才的帮助,讨伐吴国,洗雪耻辱。各位都是我为之托付国家的国家重臣,难道真是看到困难和危险就放弃不做?

于是计倪年少官卑,列坐于后,乃举手而趋,蹈席而前进曰:“谬哉!君王之言也。非大夫易见而难使,君王之不能使也。”越王曰:“何谓?”计倪曰:“夫官位、财弊、金赏者,君之所轻也;操锋履刃、艾命投死者,士之所重也。今王易财之所轻,而责士之所重,何其殆哉!”

今译:

于是,因为年轻官职小而坐于最后的计倪,举着手走向前说:不是这样的!不是大臣们看到困难和危险就放弃不做,而是时机不到,大王不能那样做。越王说,为什么?计倪回答:官位财币金赏,这些是大王所轻视的;操锋履刃、冲锋陷阵、赴汤蹈火,这些是群臣所重视的。今天大王吝财之所轻而责臣之所重,岂不是很荒谬吗?

于是越王默然不悦,面有愧色,即辞群臣,进计倪而问曰:“孤之所得士心者何等?”

今译:

于是,越王不高兴了并且沉默起来,脸上出现了羞愧的神色,随即让大家退朝,单独问计倪:我如何能得大臣们的心。

计倪对曰:“夫君人尊其仁义者,治之门也。士民者,君之根也。开门固根,莫如正身。正身之道,谨左右。左右者,君之所以盛衰者也。愿王明选左右,得贤而已。昔太公,九声而足,磻溪之饿人也,西伯任之而王。管仲,鲁之亡囚,有贪分之毁,齐桓得之而霸。故《传》曰:‘失士者亡,得士者昌。’愿王审于左右,何患群臣之不使也?”

今译:

计倪回答:“君主尊崇仁义的,是治理天下的方法。大臣和百姓则是君主治理天下的根本所在。君主是否得道,国家是否能够兴旺,关键在于大王是否能明选左右,任贤使能。在古代,太公乃囗溪之畔的饥饿之人,西伯任用他而得以王天下;管仲,此人是鲁国逃亡的囚徒,又有贪财的不好名声,齐桓公得到他而能称霸诸侯。《左传》曾曰:‘失士者亡,得士者昌’。愿大王审视左右,任人是否得当?”

越王曰:“吾使贤任能,各殊其事。孤虚心高望,冀闻报复之谋。今咸匿声***,不闻其语,厥咎安在?”计倪曰:“选贤实士,各有一等。远使以难,以效其诚;内告以匿,以知其信;与之论事,以观其智;饮之以酒,以视其乱;指之以使,以察其能;示之以色,以别其态。五色以设,士尽其实,人竭其智。知其智,尽实,则君臣何忧?”

今译:

越王觉得计倪之言,不无道理,可是又觉得在任贤使能上也没有什么疏漏之处,于是问计倪道:“在选才用贤上,职责清楚,都能胜任,我本来对他们寄托厚望;接而,今天却都躲着藏着,都不说话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选才用贤,可以通过各种办法进行考察:把人派到遥远的地方办事能知道一个是否忠诚;与人暗地里策划某些秘密,就可以发现一个人是否守信;突然向一个人提问,可以观察他的机智;让一个人喝醉了酒,可以看出一个人的定力。一直让人做冗杂的工作,可以看出他有没有临变不乱的才能;用女色试探他,可以观察一个人的节操。用这五种办法考察大臣到底有几斤几两,是上智还是下愚,是草包还是英雄,是酒囊饭袋,还是智勇双全,就能鉴别得一清二楚。

越王曰:“吾以谋士效实、人尽其智,而士有未尽进辞有益寡人也。”计倪曰:“范蠡明而知内,文种远以见外,愿王请大夫种与深议,则霸王之术在矣。”

今译:

越王说:我已经做到了量长而用,让大家人尽其财,但今天仍然没有让我消灭吴国,报仇雪恨的好计策教我。计倪回答:范蠡长于军事外交方面,设计谋划,当机立断,依阴阳演变之常法,顺天地普存之法则。而文种则熟悉使四境之内,耕织之事,务必使百姓不误农时,乐于其业。希望大王与他们商议,他们必有好的计策献给大王。刚才这种大班哄的办法,是不容易得到深谋远虑大臣的真知灼见。

越王乃请大夫种而问曰:“吾昔日受夫子之言,自免于穷厄之地。今欲奉不羁之计,以雪吾之宿雠,何行而功乎?”大夫种曰:“臣闻:‘高飞之鸟,死于美食;深川之鱼,死于芳饵。’今欲伐吴,必前求其所好,参其所愿,然后能得其实。”

今译:

越王于是召范蠡和文种说:过去在臣吴之时,多亏相国之计,使寡人免于斧钺加身;今天有何计策,能使越国尽快报仇雪耻呢?文种回答:我以前听说,高飞之鸟,死于美食;深泉之鱼,死于芳饵。现在要讨伐吴国,必须先投其所好,遂其心愿。这就叫做:将欲取之,必先与之。民间俗话说: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就是这个道理。

越王曰:“人之所好,虽其愿,何以定而制之死乎?”大夫种曰:“夫欲报怨复雠、破吴灭敌者,有九术。君王察焉?”

今译:

越王说:“投其所好,遂其心愿,如何***取措施而置之于死地?”文种回答:“想报仇雪耻,伐吴灭吴,有九术可行,大王愿意听吗?”

越王曰:“寡人被辱怀忧,内惭朝臣,外愧诸侯,中心迷惑,精神空虚。虽有九术,安能知之?”大夫种曰:“夫九术者,汤、文得之以王,桓、穆得之以霸。其攻城取邑,易于脱屣。愿大王览之。”种曰:“一曰:尊天事鬼以求其福。二曰:重财币以遣其君,多货贿以喜其臣。三曰:贵籴粟槁以虚其国,利所欲以疲其民。四曰:遗美女以惑其心,而乱其谋。五曰:遗之巧工良材,使之起宫室,以尽其财。六曰:遗之谀臣,使之易伐。七曰:强其谏臣,使之***。八曰:君王国富而备利器。九曰:利甲兵以承其弊。凡此九术,君王闭口无传,守之以神,取天下不难,而况于吴乎?”越王曰:“善。”(《吴越春秋·句践阴谋外传》)

今译:

越王说:我被羞辱,在内无颜面对大臣,在国家上则不敢面对诸侯,心中迷惑,精神空虚,愁不思饭,耻不安眠,最想听的,就是你们的计谋。文种说:此九术,即使商汤周文王得到,也可以夺取天下;就是齐桓公、秦穆公得到,也可以称霸诸侯。此九术,攻城夺阵,易如反掌,杀伐擒敌,就像脱鞋子一样简单。请大王听我说。一是尊天地敬鬼神,以祈求它们赐福;二是用奇珍异宝迷惑其君王,多用巨额财富行贿收买他们重要的大臣;三是高价购买他们的粮食来降低其储备,根据他们的喜好卖给他们东西来消耗他们的民力;四是送给他们美女、用来迷惑他们君王,扰乱他们的计谋;五是选取能工巧匠,帮他们建浩大工程,以消耗他们的财富;六是帮助阿谀奉承之辈当上他们的官,让我们容易攻打他们;七是过分夸赞尊重他们有能力忠心的大臣,让君主(出于疑心)自己除掉他们;八是使我们国家国家富强准备精良的武器;九是积极训练军队士兵,等待敌人有机让我们所乘。越王说:说的好,就这么办。

卷二十一·金铉

计六奇

金铉

金铉,字伯玉,号在六,南直武进人,北京留守卫籍。幼颖异,博古能文,年十八,举天启丁卯顺天乡试第一,崇祯戊辰进士,释褐,后归娶。授扬州府学教授。日进诸生,阐明濂洛之学,燕居言行,俱有规格。一时英硕多从之游。比于胡安定之门。寻升国子监博士。庚午升工部主事,督理军器。躬自察饬,毖慎有加。当是时,上方锐意综核,内臣张彝宪奉敕总理户、工两部钱粮,且建立公署,通国其骇。公特建言请罢。益唯恐以此开交结之渐,决廉耻之维。非止为縻费无益计也。疏入不报。未几,彝宪移檄内开两部司属谒见,合照部堂体制等语。公愤然曰:不幸而前言验矣。又疏纠彝宪,抗颜昧心,妄自尊大,以皇上迪简之臣子而令其罄折伛偻,将置自有之堂属,别行诬妄之仪,去不易之公庭,强押刑余之下,臣委质圣朝,自矢无玷,生杀予夺,惟君父命,决不敢匍匐彝宪之庭,致罹交结之条。奉旨切责。亡何,分税杭州未任,随移疾归。甫匝月,彝宪以验放火药参题夺职。一时正人君子,为上书白冤者,如礼部周公镳、刑部曹公荃,并坐降谴。公从此绝意仕进,键户读书,究心物理性命之学,环堵萧然,不蔽风雨,而躬爨以养父母,课诸弟,抵掌今古,怡然甚乐。客有谈及辇上贵人者,即掩耳障面避之。与刘文正理顺、陈仪部龙正友善。仪部称公学行古人所难,辛巳丁外艰,甲申服阙,二月起补兵部车驾司主事,巡视皇城,甫二十余日,而寇犯宫阙矣。三月十九早,闻上变,公裂眦骂贼,里易麻素,表加冠袍,束牙牌,趋信地,入皇城门,有内官同守城者,突溃而出,公大声力挽之,不顾去。公趋大内,见诸宫人狂奔逸出,公在御河侧,解牙牌付家人。四拜曰:送太夫人,余无所言。投入御河。长班寇挽之。公怒,以手捶长班。复跃入而死。母章氏、妾王氏、弟錝,俱赴井死。是时贼据大内,人不得入,逾月贼去,见冠袍浮水上,捞公首无可识认,家人以网环验,实持归配以木身,成殓礼。南都赠公太仆寺卿,谥忠节,祀旌忠祠。

编年云:贼攻城急,公跪母章氏前曰:儿世受国恩,职任车驾,城破义在必死。得一僻地可以藏母,幸速去。母曰:尔受国恩,我独不受国恩乎?事急庑下井,是吾死所。公恸哭,即辞母往视事。丁未,归至御河桥,闻城陷,望寓再拜,即投入御河,从人极救,公齧其臂,急赴深处。时河浅,俛首泥泞死之。家人报至,母章氏年八十。亦投井死。妾王氏亦随死。其弟诸生錝哭曰:母死我必从死,然母未归土,未敢死也,遂棺殓其母。既葬,亦投井死。

枢曹一席职系封疆,或窜或降,不可数计,独公与成忠毅,不屈以死。岂非其平日卓自竖立,不苟阿私,猝遇非常,激昂蹈义哉!故曰:争细娱者不可与图远利,怯小害者不足与蹈重危。如公者,前以击阉,后以死贼,呜呼烈矣!

赞诸忠臣诗

共负凌烟万丈才,诸君怀抱未曾开。请缨欲继终军志,沈水空遭屈子悲。唾贼声声皆是血,酬君念念尽成哀。九泉莫叹遥穹隔,灿灿光芒入夜台。

春残夜静殒文星,赴焰投崖万古名。不羡绛帷多***,常因铜柱识先生。家藏遗史传当代,国有忠臣续正声。更喜闺人先殉难,双凌浩气绕铭旌。

上帝深宫闭九阍,晚江斜日塞天昏。英才尽作龙蛇蛰,遍地都成虎豹林。才许誓心安玉垒,已伤殒首向金门。贤豪虽没精灵在,地回难招自古魂。

塞空此夜落文星,星落文留万古名。已觉地灵因昴降,直疑天意弃苍生。魂归绝地为才鬼,国有遗编续正声。惆怅月中千岁鹤,夜来犹为唳华亭。

西蜀吴子论

夫人臣委身事主,主忧臣辱,主辱臣死,君存与存,君亡与亡,此乾坤大义,非可以之大小,并在朝、在差、在籍、南北,作分别观也。但古今忠义原有二种,死者为经,亦有***薇行歌,遯迹方外,以终其身,或放浪形骸,不书年号,但书甲子,或以铁如意恸哭招魂,君子未尝不哀之。我朝革除之难,方铁诸公死为最烈,如葛衣翁、河西佣、补锅匠、雪庵和尚并题诗峨眉亭,皆得以其孤芳至性,动后人之凭吊,忾叹于残简断编中。我国家不幸罹此凶毒,宗庙震惊,至尊以身死社稷,臣子殉难者,仅北都二十余人。而在差籍诸大臣受国深恩者,曾无一人奋决。嗟夫!君臣之义无所逃于天地之间,而得以地之远近言哉,靖难诏至,有教授同诸生十二人曰,此明伦堂三字何为者,相抱而哭,俱触柱死。东湖樵夫闻诏,亦赴水死。嗟夫!伊何人欤!伊何人欤!君子不能不三恸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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