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庭坚以俗为雅,以故为新_以俗为雅,以故为新

tamoadmin 成语口诀 2024-07-05 0
  1. 诗歌运用双声叠字押韵等手法,它们的作用是什么?试举例说明。
  2. 李清照《声声慢》中“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凄凄”叠词运用有什么好处?
  3. 有感于咪兔,呈现一篇旧作,是以记

陶渊明有“奇文共欣赏,疑义相与析”的诗句,那是一些“素心人”的乐事,“素心人”当然是雅人,也就是士大夫。这两句诗后来凝结成“赏奇析疑”一个成语,“赏奇析疑”是一种雅事,俗人的小市民和农家子弟是没有份儿的。然而又出现了“雅俗共赏”这一个成语,“共赏”显然是“共欣赏”的简化,可是这是雅人和俗人或俗人跟雅人一同在欣赏,那欣赏的大概不会还是“奇文”罢。这句成语不知道起于什么时代,从语气看来,似乎雅人多少得理会到甚至迁就着俗人的样子,这大概是在宋朝或者更后罢。

原来唐朝的安史之乱可以说是我们社会变迁的一条分水岭。在这之后,门第迅速的垮了台,社会的等级不像先前那样固定了,“士”和“民”这两个等级的分界不像先前的严格和清楚了,彼此的分子在流通着,上下着。而上去的比下来的多,士人流落民间的究竟少,老百姓加入士流的却渐渐多起来。王侯将相早就没有种了,读书人到了这时候也没有种了;只要家里能够勉强供给一些,自己有些天分,又肯用功,就是个“读书***”;去参加那些公开的考试,考中了就有官做,至少也落个绅士。这种进展经过唐末跟五代的长期的变乱加了速度,到宋朝又加上印刷术的发达,学校多起来了,士人也多起来了,士人的地位加强,责任也加重了。这些士人多数是来自民间的新的分子,他们多少保留着民间的生活方式和生活态度。他们一面学习和享受那些雅的,一面却还不能摆脱或蜕变那些俗的。人既然很多,大家是这样,也就不觉其寒尘;不但不觉其寒尘,还要重新估定价值,至少也得调整那旧来的标准与尺度。“雅俗共赏”似乎就是新提出的尺度或标准,这里并非打倒旧标准,只是要求那些雅士理会到或迁就些俗士的趣味,好让大家打成一片。当然,所谓“提出”和“要求”,都只是不自觉的看来是自然而然的趋势。

中唐的时期,比安史之乱还早些,禅宗的和尚就开始用口语记录***的说教。用口语为的是求真与化俗,化俗就是争取群众。安史乱后,和尚的口语记录更其流行,于是乎有了“语录”这个名称,“语录”就成为一种著述体了。到了宋朝,道学家讲学,更广泛的留下了许多语录;他们用语录,也还是为了求真与化俗,还是为了争取群众。所谓求真的“真”,一面是如实和直接的意思。禅家认为第一义是不可说的。语言文字都不能表达那无限的可能,所以是虚妄的。然而实际上语言文字究竟是不免要用的一种“方便”,记录文字自然越近实际的、直接的说话越好。在另一面这“真”又是自然的意思,自然才亲切,才让人容易懂,也就是更能收到化俗的功效,更能获得广大的群众。道学主要的是中国的正统的思想,道学家用了语录做工具,大大的增强了这种新的文体的地位,语录就成为一种传统了。比语录体稍稍晚些,还出现了一种宋朝叫做“笔记”的东西。这种作品记述有趣味的杂事,范围很宽,一方面发表作者自己的意见,所谓议论,也就是批评,这些批评往往也很有趣味。作者写这种书,只当做对客闲谈,并非一本正经,虽然以文言为主,可是很接近说话。这也是给大家看的,看了可以当做“谈助”,增加趣味。宋朝的笔记最发达,当时盛行,流传下来的也很多。目录家将这种笔记归在“***”项下,近代书店汇印这些笔记,更直题为“笔记***”;中国古代所谓“***”,原是指记述杂事的趣味作品而言的。

黄庭坚以俗为雅,以故为新_以俗为雅,以故为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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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我们得特别提到唐朝的“***”。“***”据说可以见出作者的“史才、诗笔、议论”,是唐朝士子在投考进士以前用来送给一些大人先生看,介绍自己,求他们给自己宣传的。其中不外乎灵怪、、剑侠三类故事,显然是以供给“谈助”,引起趣味为主。无论照传统的意念,或现代的意念,这些“***”无疑的是***,一方面也和笔记的写作态度有相类之处。照陈寅恪先生的意见,这种“***”大概起于民间,文士是仿作,文字里多口语化的地方。陈先生并且说唐朝的古文运动就是从这儿开始。他指出古文运动的领导者韩愈的《毛颖传》,正是仿“***”而作。我们看韩愈的“气盛言宜”的理论和他的参差错落的文句,也正是多多少少在口语化。他的门下的“好难”、“好易”两派,似乎原来也都是在试验如何口语化。可是“好难”的一派过分强调了自己,过分想出奇制胜,不管一般人能够了解欣赏与否,终于被人看做“诡”和“怪”而失败,于是宋朝的欧阳修继承了“好易”的一派的努力而奠定了古文的基础。——以上说的种种,都是安史乱后几百年间自然的趋势,就是那雅俗共赏的趋势。

宋朝不但古文走上了“雅俗共赏”的路,诗也走向这条路。胡适之先生说宋诗的好处就在“做诗如说话”,一语破的指出了这条路。自然,这条路上还有许多曲折,但是就像不好懂的黄山谷,他也提出了“以俗为雅”的主张,并且点化了许多俗语成为诗句。实践上“以俗为雅”,并不从他开始,梅圣俞、苏东坡都是好手,而苏东坡更胜。据记载梅和苏都说过“以俗为雅”这句话,可是不大靠得住;黄山谷却在《再次杨明叔韵》一诗的“引”里郑重的提出“以俗为雅,以故为新”,说是“举一纲而张万目”。他将“以俗为雅”放在第一,因为这实在可以说是宋诗的一般作风,也正是“雅俗共赏”的路。但是加上“以故为新”,路就曲折起来,那是雅人自赏,黄山谷所以终于不好懂了。不过黄山谷虽然不好懂,宋诗却终于回到了“做诗如说话”的路,这“如说话”,的确是条大路。

雅化的诗还不得不回向俗化,刚刚来自民间的词,在当时不用说自然是“雅俗共赏”的。别瞧黄山谷的有些诗不好懂,他的一些小词可够俗的。柳耆卿更是个通俗的词人。词后来虽然渐渐雅化或文人化,可是始终不能雅到诗的地位,它怎么着也只是“诗馀”。词变为曲,不是在文人手里变,是在民间变的;曲又变得比词俗,虽然也经过雅化或文人化,可是还雅不到词的地位,它只是“词馀”。一方面从晚唐和尚的俗讲演变出来的宋朝的“说话”就是说书,乃至后来的平话以及章回***,还有宋朝的杂剧和诸宫调等等转变成功的元朝的杂剧和戏文,乃至后来的***,以及皮簧戏,更多半是些“不登大雅”的“俗文学”。这些除元杂剧和后来的***也算是“词馀”以外,在过去的文学传统里简直没有地位;也就是说这些***和戏剧在过去的文学传统里多半没有地位,有些有点地位,也不是正经地位。可是虽然俗,大体上却“俗不伤雅”,虽然没有什么地位,却总是“雅俗共赏”的玩艺儿。

“雅俗共赏”是以雅为主的,从宋人的“以俗为雅”以及常语的“俗不伤雅”,更可见出这种宾主之分。起初成群俗士蜂拥而上,固然逼得原来的雅士不得不理会到甚至迁就着他们的趣味,可是这些俗士需要摆脱的更多。他们在学习,在享受,也在蜕变,这样渐渐适应那雅化的传统,于是乎新旧打成一片,传统多多少少变了质继续下去。前面说过的文体和诗风的种种改变,就是新旧双方调整的过程,结果迁就的渐渐不觉其为迁就,学习的也渐渐习惯成了自然,传统的确稍稍变了质,但是还是文言或雅言为主,就算跟民众近了一些,近得也不太多。

至于词曲,算是新起于俗间,实在以音乐为重,文辞原是无关轻重的;“雅俗共赏”,正是那音乐的作用。后来雅士们也曾分别将那些文辞雅化,但是因为音乐性太重,使他们不能完成那种雅化,所以词曲终于不能达到诗的地位。而曲一直配合着音乐,雅化更难,地位也就更低,还低于词一等。可是词曲到了雅化的时期,那“共赏”的人却就雅多而俗少了。真正“雅俗共赏”的是唐、五代、北宋的词,元朝的散曲和杂剧,还有平话和章回***以及皮簧戏等。皮簧戏也是音乐为主,大家直到现在都还在哼着那些粗俗的戏词,所以雅化难以下手,虽然一二十年来这雅化也已经试着在开始。平话和章回***,传统里本来没有,雅化没有合式的榜样,进行就不易。《三国演义》虽然用了文言,却是俗化的文言,接近口语的文言,后来的《水浒》、《西游记》、《红楼梦》等就都用白话了。不能完全雅化的作品在雅化的传统里不能有地位,至少不能有正经的地位。雅化程度的深线,决定这种地位的高低或有没有,一方面也决定“雅俗共赏”的范围的小和大——雅化越深,“共赏”的人越少,越浅也就越多。所谓多少,主要的是俗人,是小市民和受教育的农家子弟。在传统里没有地位或只有低地位的作品,只算是玩艺儿;然而这些才接近民众,接近民众却还能教“雅俗共赏”,雅和俗究竟有共通的地方,不是不相理会的两橛了。

单就玩艺儿而论,“雅俗共赏”虽然是以雅化的标准为主,“共赏”者却以俗人为主。固然,这在雅方得降低一些,在俗方也得提高一些,要“俗不伤雅”才成;雅方看来太俗,以至于“俗不可耐”的,是不能“共赏”的。但是在什么条件之下才会让俗人所“赏”的,雅人也能来“共赏”呢?我们想起了“有目共赏”这句话。孟子说过“不知子都之姣者,无目者也”,“有目”是反过来说,“共赏”还是陶诗“共欣赏”

的意思。子都的美貌,有眼睛的都容易辨别,自然也就能“共赏”了。孟子接着说:“口之于味也,有同嗜焉;耳之于声也,有同听焉;目之于色也,有同美焉。”这说的是人之常情,也就是所谓人情不相远。但是这不相远似乎只限于一些具体的、常识的、现实的事物和趣味。譬如北平罢,故宫和颐和园,包括建筑,风景和陈列的工艺品,似乎是“雅俗共赏”的,天桥在雅人的眼中似乎就有些太俗了。说到文章,俗人所能“赏”的也只是常识的,现实的。后汉的王充出身是俗人,他多多少少代表俗人说话,反对难懂而不切实用的辞赋,却赞美公文能手。公文这东西关系雅俗的现实利益,始终是不曾完全雅化了的。再说后来的***和戏剧,有的雅人说《西厢记》诲*,《水浒传》诲盗,这是“高论”。实际上这一部戏剧和这一部***都是“雅俗共赏”的作品。《西厢记》无视了传统的礼教,《水浒传》无视了传统的忠德,然而“男女”是“人之大欲”之一,“”,也是人之常情,梁山泊的英雄正是被压迫的人民所想望的。俗人固然同情这些,一部分的雅人,跟俗人相距还不太远的,也未尝不高兴这两部书说出了他们想说而不敢说的。这可以说是一种***,一种趣味,可并不是低级趣味;这是有关系的,也未尝不是有节制的。“诲*”“诲盗”只是代表统治者的利益的说话。

十九世纪二十世纪之交是个新时代,新时代给我们带来了新文化,产生了我们的知识阶级。这知识阶级跟从前的读书人不大一样,包括了更多的从民间来的分子,他们渐渐跟统治者拆伙而走向民间。于是乎有了白话正宗的新文学,词曲和***戏剧都有了正经的地位。还有种种欧化的新艺术。这种文学和艺术却并不能让小市民来“共赏”,不用说农工大众。于是乎有人指出这是新绅士也就是新雅人的欧化,不管一般人能够了解欣赏与否。他们提倡“大众语”运动。但是时机还没有成熟,结果不显著。抗战以来又有“通俗化”运动,这个运动并已经在开始转向大众化。“通俗化”还分别雅俗,还是“雅俗共赏”的路,大众化却更进一步要达到那没有雅俗之分,只有“共赏”的局面。这大概也会是所谓由量变到质变罢。

1947年10月26日作。

诗歌运用双声叠字押韵等手法,它们的作用是什么?试举例说明。

宋诗中的“黄庭坚体”,又称为“山谷体”,其特点表现在工于炼字和用典,造语好奇尚硬,力求出人意表。创制拗句和拗律,讲究语意老重和规模宏远,笔势奇纵,风格生新瘦硬。

1、工于炼字,造语好奇尚硬。“山谷体”重字法,讲究务去陈言,力撰硬语,炼字造句,点铁成金,刻意以奇异求生新。在黄诗中,如用“煎成车声绕羊肠”(参见《以小龙团及半挺赠无咎并诗用前韵》)来形容煎茶的声音,以古代的志士仁人来比喻竹子的高风亮节:“程英杵臼立孤难,伯夷叔齐***薇瘦”(参见《寄题荣州祖元***此君轩》)大都比喻新奇,醒人耳目。

2、拗句拗律,讲究语意老重。黄诗多用拗句,所谓的“拗句”主要是将律诗中的句式和平仄加以改变,要么通过句式秩序的变更使文气反常,要么改变一句和一联的平仄造成音调的突兀,有意造成一种打破平衡和谐的效果,给人以奇峭倔强的感觉。如《题竹石牧牛》:“石吾甚爱之,勿遣牛砺角。牛砺角尚可,牛斗残我竹。”其中一、三两句变更五言诗句式的正格而使文气崛奇。

3、讲究用典,化腐朽为神奇。黄庭坚主张作诗“无一字无来处”,化用古人诗文入诗,即所谓的“点石成金”。黄诗用典故特多,化用典故,以求创新。如他写给好友黄几复的一首诗:“我居北海君南海,寄雁传书谢不能。桃李春风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灯。持家但有四立壁,治病不蕲三折肱。想见读书头已白,隔溪猿哭瘴溪藤。”(《寄黄几复》)全诗至少有四处用典。

黄庭坚自号山谷道人,他提倡以学问为诗,提倡以故为新,变俗为雅,有“点铁成金”和“夺胎换骨”之说,杨万里在《诚斋诗话》中称黄庭坚诗为“山谷诗体”,严羽《沧浪诗话·诗体》将其列为“山谷体”。

李清照《声声慢》中“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凄凄”叠词运用有什么好处?

双声叠字押韵等手法,能够使诗词有规律的反复所形成的听觉上的审美感受,

双声(两字声母相同)和叠韵(两字韵母相同)的字,不仅音韵和谐,而且对意思的表达也有积极作用。叠字在诗歌里有多种表达功能:①摹声,使声感更强;②状物,使物更加生动形象;③叙事,使事增加情致;④抒情,加重感情浓度。

例子:

李清照《声声慢·寻寻觅觅》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

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

三杯两盏残淡酒,怎敌他、晚来风急。

雁过也,正伤心,却是旧时相识。

满地黄花堆积。憔悴损,如今有谁堪摘。

守著窗儿,独自怎生得黑。

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 点点滴滴。

这次第,怎一个 愁字了得!

这首词,迭字运用,创意出奇 首句连下七组迭字,包含恍惚、寂寞、悲伤三层递进的意境,真有大珠小珠落玉盘之妙。唐圭璋《唐宋词简释》曾申说其婉妙:「中心无定,如有所失,故曰『寻寻觅觅』。房栊寂静,空床无人,故曰『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六字,更深一层,写孤独之苦况,愈难为怀。」 下半阕又用「点点滴滴」两组迭字,赢得历代读者无比赞叹。有认为创意出奇者,有认为情景婉绝者。或以为工于锻炼,出奇胜格;或以为造句新警,绝世奇文;或推崇其「以故为新,以俗为雅」;或以为公孙大娘舞剑器手,或以为有大珠小珠落玉盘之妙。其中,傅庚生《中国文学欣赏举隅》的论说,最能传其美妙:「此十四字之妙:妙在迭字,一也,妙在有层次;二也,妙在曲尽思妇之情;三也,良人既已行矣,而心似有未信其即去者,用以『寻寻』;寻寻之未见也,而心似仍有未信其便去者,用又『觅觅』;觅者,寻而又细察之也。觅觅之终未有得,是良人真个去矣,闺闼之内,渐以『冷冷』;冷冷,外也,非内也。继而『清清』,清清,内也,非复外矣。又继之以『凄凄』,冷清渐蹙而凝于心。又继之以『惨惨』,凝于心而心不堪任。故终之以『戚戚』也,则肠痛心碎,伏枕而泣矣。似此步步写来,自疑而信,由浅入深,何等层次,几多细腻!不然,将求迭字之巧,必贻堆砌之讥,一涉堆砌,则迭字不足云巧矣。故觅觅不可改在寻寻之上,冷冷不可移植清清之下,而戚戚又必居最末也。

有感于咪兔,呈现一篇旧作,是以记

作者连用十四个叠字:“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如骤至的风雨,一下子给整首词笼罩上一层浓重的愁云惨雾,既规定了作品的情感基调,显示了作者的情感意向,又强制性地将读者的审美心境,拉向作者的创作心境。

最先得知林亦含***,是来自严肃八卦的“请不要只看到“女作家被性侵多年后***””。一个“女作家”,与我目前的工作有着紧密联系的身份,一个“性侵”,勾起了我对往事的回忆,一个“***”,触目惊心。

后来又看了另一个女作家朋友写的关于此事的一篇短文朋友说:林奕含虽算不上天才,但已超过近几年大陆所谓的畅销书作家,甚至严肃作家。

是的,出于职业的敏感,我们对其艺术成就讨论得比较多,我早已疗愈好伤口,远离了曾经的伤痛。所以,可以坐而论道,可以细细品评艺术。

找了《房思琪的初恋乐园》来看,渐渐入情。当我继续读下去的时候,却发现精致的语言形式背后,是“锻炼精而性情远”的。性情远不是指性情淡薄,是性情被语言形式陌生化了,读者必须通过细读、精读,从文本中寻绎,解剖各种修辞手法,才能看清作者的真实心性。这是与李国华一样云里雾里的形构,你不得不承认它的艺术魅力,但你也同样会迷失在语境中。我看得痛愕,彷徨,却居然也唤起了。她说:我的书写是堕落的书写。那么,被林奕含精美的艺术语言所“陌生化”的到底是怎样的情感?是她所说的:“对老师的爱吗?”

李国华为试探房思琪的自尊而给以“诚实”的命题作文。房思琪果然极度自尊。不得不说,房思琪失身于李国华对人性弱点的敏锐捕获与稳操胜算。

事情被发生后,她的世界,她的身心灵,如同经历了一场连坐般的浩劫,所有自我的其他部分都被统统赐死,而却因认罪而得以苟全,甚至节节高升。这是可以被原谅的么?——不,这必须被原谅!“我必须爱老师,否则我太痛苦了,因为你爱的人要对你做什么都可以,不是么?”

正如风铎老师所说:“面对侵害,自己没有说不,她找不到原因,也无法接受现实,所以她让自己去爱。这其实是逃避。”

又如毒舌**的毒sir所说:“少女性侵得以发生的第一个原因是无知。”那么,从无知到逃避,从父母性教育的缺席到自己对的主动咀嚼、粉饰与成全,这中间经历了怎样的演变?作者为什么没有从痛苦中痛定思痛地活出自我呢?

她真的爱老师吗?是的,绝对的孤独,让升华为不可抑制的爱情。因为,至少,这也是一种连接,一种在此问题上最有深度的连接。但所有这些这些这也都是外部解释,并未深入问题内核。

无知。回想起我的当年,十六七岁时,对性却也真的完全不懂,想象过的跟前男友最亲密的接触莫非就是牵手。那个时候,后来作为我前男友的当时在我心里亦师亦友的他,拥有作为诗人的语言之魅,拥有心灵导师的安定之力。(尽管现在想起来也是内功比较浅)而当时,我却深深依恋、信任着他。林奕含说:“我之于爱情,是怀才不遇。”怀才不遇的故事或许都是最好的借口。家庭的变故、教育体制的否定,高觉知孤独到没有朋友,时代投下的暗影,对于我前男友来说又何尝不是怀才不遇?我记得当那一幕发生的时候,只是有那样一个相对私密的空间,并不曾确立关系。然当突然的身体接触发生时,我明显地知道这不是爱,尽管我深爱着他。我只是忠于自己当时的感受,恶心、厌恶、被袭击。或许房思琪们年龄比我小,所遇的情节更恶劣。但当时我也是一文弱善良得一塌糊涂的小女生,处于懵懂的好人阶段。并且他高大,一米八的个儿,而我瘦小,只一米五多。可能我只是多了一份明烈的拒绝,尽管当时不知道如何去表达这份拒绝,但内心的拒绝强烈而真实。以至于有一次他想再次强吻的时候,对我说:怎么我一靠近你就舌头疼,嘴皮发麻。这大概就是真实而强烈且带着勇气的内在的力量的表徵。然而微小的疼痛与提示,并没有阻止他的行为的继续恶化(当然其中他也有些许反思)。

现实中没有施恶的空间,就替之以语言暴力来泄愤。当时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如此放纵、任性、狂躁、肆虐。来心泉学习了之后我才知道,可能是那时的我替代了他失位母亲的角色,在没有觉知的那个当下,命中注定的替代与补偿。可惜我当时没有足够的力量去化解度过,我的容积还不够大,所以,当时我的困惑与质疑跟林奕含是一样的:“一个真正相信中文的人,他怎么可以背叛这个浩浩汤汤已经超过五千年的语境,他怎么可以背叛这个浩浩汤汤已经超过五千年的语境传统?”这无疑是对共同信仰的莫大讽刺。所以,林奕含受伤最深之处,不是身体,而是信仰的粉碎。“你没有办法去信任任何一个人的信仰和为人。”这个叩问,太大、太严肃!!

可是,信仰真的要以身边的人和语境为介质吗?还有其他介质吗?最真实的依凭是什么?

或许是当时的我冥冥中多了一份勇气,少了一份懦弱。所以最终没有成全悲剧。这个世界上,有多少本不该发生的悲剧,因我们的怯懦而得以成全?一开始的逃避,让林奕含走上了不敢面对自己的内心之路。她的痛让其对外部的拷问深刻而严厉,而她自己的内心,在痛定思痛之后,却始终是羸弱无助的,一开始她躲到“诗缘情”的柔情屏风之后,***中她的粉色的衣服,这是一种无力的控诉(或许也有某种爱的成分),而我期待的“霜雪的肃然,让须眉汗颜的英气”,都不曾,都不曾遇见。

然而,亦不怪她。

上文说过的:“绝对的孤独,让升华为不可抑制的爱情”,这也是一种她所能达到的最深层面的连接。

我知道或许不应该太苛责一个受过性侵的女子,不同的境遇造就了不同的人生观。而我之于林奕含,***的是,我的身体并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伤害。

记得有一天晚上,我抱了一堆书去他那里,那天我实在太累了,以至于把书放下在沙发一坐上就睡着了。现在想来,我比林奕含***的是,他对我到底是有一份真爱的,但更可能的是,在这个浩浩汤汤已经超过五千年的语境与传统背后,他有他真正的信仰与广阔的爱。在那个关键的时刻,发挥了作用。

我是***的,在其后的文学之路上,我遇见了亦师亦友亦闺蜜的女老师。有杜甫与苏轼来陪我(杜甫一生只取了一位妻子,夫妻感情深笃,一生与杜甫共患难。最潦倒时“老妻画纸为棋局,稚子穿针做钓钩。”),苏轼(苏轼一生交往甚广,朋友遍天下,虽有三位妻妾,而对每一位都情比金坚。)现实生活中,我也收获了一位温文尔雅的学霸老公。后来在学习了《合一父母》我才知道:“一切都是自己吸引来了”,或许有那么一点***的因子吧。

然而我更知道,这一切的一切,并不能证明我比林奕含更高明,或许只因为我对文学的信仰不如她那样信深愿切,所以命运厚待我,只给予我我能承受的一点厄运和满满的善意。我比她***,所以没有遇见保奈尔与萨依德,没有机会在文学上琢磨那些痛苦的叩问。

(下)这是一个关于女孩爱上犯的故事

你说:“我常常对读者说,如果你在阅读的时候感受到了痛苦,那是真实的;但是现在我更要说,如果在阅读的时候你感受到了美,那也都是真实的。我更要说,当你感受到那些所谓真实的痛苦,它全部都是由文字和修辞构建起来的。”第一句,直面痛苦。对痛苦中的愤怒、伤心、绝望、耻感,不逃避、不压抑、不抗拒。承认、面对,通过文字的表达来释放,通过“美”来传达。强调了文艺之美,真实的痛苦,只是铺陈的背景。“当你感受到那些所谓真实的痛苦,它全部都是由文字和修辞构建起来的。”第二句,更是直奔文学的审问。是在承认自己感受基础上,在表达上的“修辞立其诚。”

面对如此强烈而痛心疾首的审问,我却从你往复的表达中,从你声音的深层流动的节奏中,看到了来源于诗教的,温柔敦厚的气韵。“我的精神科医生在认识我几年之后,他对我说,你是经过越战的人;然后,又过了几年,他对我说,你是经过集中营的人;后来他又对我说,你是经过核爆的人。”在如此巨大的伤痛面前,此时的你,仍然持有一份“哀而不伤、乐而不*”的节度。

你在李国华身上叩问:“艺术它是否可以含有巧言令色的成分。”“艺术会不会从来就只是巧言令色而已?所谓艺术家他不断翻花绳样,创造各种形变,各种质变,但是这些技***不会也是只是巧言令色而已呢?”“我不是中说我在做什么很伟大的事情,我觉得我的书写是非常堕落的书写。它绝对不是像波特莱尔的恶之花那样,变得很低很低,然后从尘埃中开出花来。绝对不是那样。”

这是对外部的拷问,艺术会不会从来就只是巧言令色而已?指向文学(艺术)与精神(内核)间的大转折。问这个问题的人因为自己太真诚,以至于其他作家的作品都经不起质疑,这无疑是对时代与文学关系的清醒认识。

是的,文学本来就是通过诉诸人的感官认识,包括人的感官认识的一切方面,来传达作者的内在精神。而语言能指的多样性,又能在现实中生成***纵、被利用、被扭曲阐释的空间。

你的经历就是这样的一种***纵。而你的追求,是完整的“思无邪”“诗缘情”。但不管缘情也好,载道也罢,这都并非文学本质,只是文学功能(之一)。其实而你已了然深知:文学的本质,只是修辞而已,“立其诚”,是因人而异的。故你的写作,以自觉的立其诚,再现真实的狼藉经历与痛苦的人生领悟,以对荒谬人生现实的再现作为写作的导向,赋文学本质以生存的意义。生存的实相如此残忍,又如能何开出恶之花?然而,我看到,你在基于残酷生存本身的文学指向上,遇变而出奇,因难而见巧,开出了一朵末世的曼陀罗。

“这是一个关于女孩子爱上了犯的故事。”是的,我看到了,这是属于你自己的优昙婆罗。经历了如此强大的暴力,你的心里还开出了爱,我终于看到了这浩浩汤汤五千年文化语境与传统的真实承载。“她心中有爱,有柔情”,你是清醒的,是“知其不可为而为之。”的无论这赝品有多赝,你将其比成胡兰成,这是你可贵的真爱的升华。你是真正思无邪的,诗教的传人。

文学,最终成了你表达的爱的后盾。正因为活出了真爱,禽兽如老师,萦绕着哪怕只是*荡的文气,你依然可以去爱。而老师爱的他的表达,实则是爱他自己,林奕含们,只是他表达自恋的道具而已。

我看到你至死时是抱持的真爱,爱并非年幼时懦弱、附和、欺骗自己良知的爱,你已经跳出了老师的魔圈,跳出了对个人苦难的斤斤计较,直达良知本身。是道高一丈,是清醒后痛定思痛的,为爱的存在。

“我曾经是一个中毒非常深的张迷,无论我有多么讨厌胡兰成,我还是必须承认,《今生今世》的〈民国女子〉那一章,仍然是古往今来描写张爱玲最透彻的文章之一。”

这是一番更深刻的凉薄。之于文学,之于爱情,张爱玲比你***,爱玲至少曾经在胡兰成身上获得过爱,获得过真正意义上的文学的滋养,哪怕爱只有那么一段,文学的灵光只有那么一篇。你的原生家庭可能比张爱玲***,但这样一个认真的、美好的女孩子,当遭逢人生重大命题时,一切都被虐杀了。? 爱被性,而且是被自己对其有好感的“老师”虐杀;文学被巧言令色,被自己对其才华有好感的“老师”的虐杀。但你却以异乎常人的勇气与愿力,比张爱玲敢于面对,敢于活出爱。

“它又是可以被调戏的,所以,义又是仁了。”被调戏其实就是被包容、被宽容。然而是被谁宽容呢?在胡兰成,是被他们认为可能的应该充满无条件之爱的张爱玲所宽容,所以他自己解套了,这是一种既高明又残忍的方法。而作为赝品的李国华,却得到了你真正的既宽容又严厉的爱,得到了你真爱的审判。

“一个真正的文人应该千锤百炼的真心,到最后回归只不过是食色性也而已。”你的书写,就是在食色性也的呈现中千锤百炼着真心。“不要问思琪她爱不爱,思琪她当然是爱的”,因为她是真正的文人。

“这个故事,它折磨,摧毁了我的一生。这么多年来,我打磨、抛光我的笔,甚至在写作的时候,我有意识地、清醒地想要去达到某一种所谓艺术的高度。(孤独地千锤百炼着真心)我的审美观是我相信内容与形式是不可分的,或者用安德烈纪德的话,表现与存在是不可分开的,内容是存在。”(表达的深度反应了存在的深度,而存在的深度要化为表达的深度,非“命意曲折”不可,这种表达,无疑是需要反复斟酌与推敲,需要你的苦心孤诣,惨淡经营。)“也就是在这个故事里,作者常常误用典故,或者是用词的时候不用惯常的词义而用歧义,跟书里面有文学痴情然而停留在囫囵吞枣阶段的少女房思琪,不可一而二的。”

如果说,《房思琪的初恋乐园》的写作是一种“以俗为雅”的对苦难与狼藉的艺术化表达,那 “常常误用典故,或者是用词的时候不用惯常的词义而用歧义”,就是林奕含对艺术“化雅为俗”的生存化的解构与重赋。中国诗的传统中,误用典故与其歧义的表达方式常见于杜甫、韩愈、黄庭坚、陈师道等诗人的诗歌中。杜甫在世时,在盛唐的诗坛上名不见经传,他的集大成、独步诗史甚至超越李白的价值,在死后的多年直至宋代才被认识。而文起八代之衰的韩愈,也是孤独到给鳄鱼写情书。而此以故为新、以俗为雅的创作手法在“点铁成金、夺胎换骨”的黄庭坚、陈师道手里达到集大成。我们可以看到,文学上诸如此类表达的变奏,无一不对应着现实生存空间的逼仄以及近乎绝对的孤独。

你说到诗经之前的那个传统?说到“书里面有文学痴情然而停留在囫囵吞枣阶段的少女房思琪”,对这个形象的提及,意味着你想回到事情发生之前的13岁,回到13岁的有文学痴情然而停留在囫囵吞枣阶段的林奕含身上。有谁能从13岁开始爱你?重写这段人生呢?

“我们都知道那句话,在奥斯维辛之后,诗是野蛮的。我的精神科医生在认识我几年之后,他对我说,你是经过越战的人;然后,又过了几年,他对我说,你是经过集中营的人;后来他又对我说,你是经过核爆的人。Primo levi说过一句话:集中营是人类历史上最大规模的***。但我要说不是,人类历史上最大规模的***,是房思琪式的。”

“奥斯维辛人类历史上最大规模的***,而我要说,人类历史上最大规模的***,是房思琪式的”。是的,或许我们能反思,重视,杜绝集中营式的***,却无法杜绝甚至无视我们身边的,随时都在发生的,或许数量上并不少于集中营人数的,对女孩的杀。女孩,未来的妈妈,是人类的未来与希望,对女孩的,就是对人类文化的***与改写,对文化未来的与封杀。因此,你不仅不懦弱,而且血性,坚韧。不仅能爱,更有盖棺定论的力量!

“我在写这个***的时候我会有一点看不起自己,那些从集中营出来的人,幸存的人,他们中书写的时候常常有愿望,希望人类历史不要再发生这样的事情,可是在书写的时候我很确定,不要说世界,台湾,这样的事情仍然会继续发生。现在、此刻也在发生。所以我写的时候会有一点恨自己,有一种屈辱感,我觉得我的书写是屈辱的书写。(对现实的无力感已经发展到极致)这个屈辱当然我要引进柯慈所谓的disgrace,用思琪她们的话来说就是一个不雅的书写,不优雅的书写。再度误用儒家的话:我这个书写是知其不可为而为之的书写。因为这么大质量的暴力,它是绝对不可能再现的。”这个故事其实用很简单的两三句话就可以讲完,很直观、很直白、很残忍的两三句话,就是“有一个老师常年利用他老师的职权,在、、待女学生。然而我还是用很细的工笔,甚至太细了的工笔,去刻画它。我要做的不是报道文学,我无意也无力去改变社会的现况,然后我也不想与那些所谓大的词连接,也不想与结构连接。

“不想与那些所谓大的词连接,也不想与结构连接。”饱含着羸弱的真实。西方文学理论中结构主义认为:文学叙事结构中掩藏着更深的,来自于人类的深层心理结构与社会结构。早期结构主义者将其还原为人类心理上的固定结构。说不想与结构连接,其实是太想而不得,因为在经历了自我的挣扎之后,或挣扎之时,试图向社会借力,却面临了更大的“意与力的失衡”。

再从拉康的结构与语言学角度的切入:语言决定无意识,能指决定所指,人的主体不过是一种语言的构建。你的书写,不断撕裂、折射着伤痛,也不断疗愈、重塑着林奕含。给我们却留下了一部工笔汇成的史诗般的***文学。

在这边,在外面的套子里,我想要叩问的是,身为一个书写者,我这种变态的、写作的、艺术的欲望是什么?这个称之为艺术的欲望它到底是什么?(社会的严重挤压)

我们可否借鉴弗洛伊德对艺术的解释:“文学创作是一种欲望冲动的化妆表现,欣赏是欲望的替代性满足。”你是想呈现伤痛,正视自己,以获得疗愈。我知道,是因为你太美,“美貌、才华、优渥的家世、傲人的履历”,你知道这些外部描述都不足以表达那个真实而的你,而人们,只能看到这些。你需要人来爱、来欣赏这份伤,来度化这场恶劫。想要真实深刻的陪伴,想要向社会借力来拷问自己。

然而,你的美与你的经历你的才华,正好成为了别人抵达你的真实障碍。原来,美也如此有迷惑性,或许有时候女人的不美,是一种命运的恩赐。

你逃出了李国华的魔掌,但却最终没有逃出社会大结构之墙的窒息。人们咀嚼你的故事,关心你、同情你、议论你,然后远离你。风铎老师说,同情(在此问题上共情亦然),会在主体间形成一个低能量场的流动,而低觉知的人常常是向外排斥低能量所带来的负面情绪的,而正是你,把自己的痛苦呈现了出来,带到了他们的面前。所以,你是罪人,是大多数人的众矢之的,人们因欲远离痛苦而远离你、排斥你。“人对他者的痛苦是毫无想象力的,因为人不愿意承认世界上确实存在非人的痛苦,人在隐约明白的当下就会加以否认,否则人小小的和平就显得坏心了。在这个***争着称自己为输家的年代,没有人要承认世界上有一群女孩才是真正的输家。 ”

如风铎老师说:“大面积的放射性元素般的负面情绪投向你,你再次成为替罪羊。”有着羊犊面孔的你,背负起了人类命运的同体大罪。

面对命运与人性的双重窒息,好在你能冷暖自知地,坚持着逆境下的努力,在极度逼仄的空间,在不平则鸣与夷然丧我之间,发出“***调笑之声”,表达着那份深切的“不怨之怨”。这是于挤压中行自由,戴着枷锁的舞蹈,化解不开的激荡。

“我的整个***,从李国华这个角色,到我的书写行为本身,都是一个非常非常巨大的诡辩,都是对所谓艺术***的质疑。我想用一句话来结束,怡婷在回顾整个大楼故事的时候,有一句心里话。她说:她恍然觉得不是学文学的人,而是文学辜负了她们。”

这就是你的死因,不是文学,而是人性的窒息。你死于对人性恶的深刻体恤,死于爱,死于同体大悲,实是对人性的死谏。

死生之外无大事,现在,你终于通过死收获得自由,杀身成仁,是个体生命追求自由所能支付的最高代价,自由不容置疑、不容侵犯、不容玷污。你以求仁得仁的勇气,超越了对人生苦难的计较,跳出了愁苦不释的境地,开拓出绝去色香声味,冲寂自妍、峭拔独立的境界。

结语:覃思之人,情绕歧路,鉴在疑后,研虑方定。读《房思琪的初恋乐园》,若以色见,以音声求,是行邪道,不见如来。看林奕含的访谈,“十度欲言九度休,万人丛中一人晓。”行文至此,拈花微笑中的无形授受,你,是否也已然得之?